“不過……”林舜天話鋒一轉(zhuǎn),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那個叫陸軒的小子,倒是有點意思。一個小小的大學生,能搞到這么多東西,還能把張建國這種混跡官場多年的老油條玩弄于股掌之間,絕非等閑之輩。這件事,根子在他身上,不把他治一治,難消我心頭之氣,也顯得我林家無人!”
林芝玲聞,眼中重新燃起一絲希望:“爸,您的意思是?”
“張建國的事,到此為止。他犯了法,就該承擔后果。”
林舜天斬釘截鐵地說,“至于依甯,我會打點一下燕京那邊的關(guān)系,讓她低調(diào)辦理退學或者轉(zhuǎn)學,盡量將影響降到最低。她畢竟是我林家的外孫女,不能讓她就這么完了?!?
林舜天做事雷厲風行,當即便打出幾個電話,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將事情一一安排下去。
林芝玲看著父親運籌帷幄的樣子,心中稍定。
她知道,只要父親出手,依甯的事情至少能保全幾分顏面。
“你即刻動身去燕京,安撫好依甯。后續(xù)的事情,我會處理?!绷炙刺鞌[了擺手。
林芝玲千恩萬謝,與家人簡單敘舊后,便匆匆訂了最近的航班,連夜飛往燕京。
此刻的陸軒,對發(fā)生在楚南林家的一切渾然不知。他剛剛悠閑地解決了晚飯,正晃晃悠悠地往宿舍走。
推開宿舍門,一股濃郁的泡面味混合著汗味撲面而來。
陳民和趙勤正聚精會神地打著游戲,鍵盤鼠標按得噼啪作響。
“噠噠噠……臥槽!老六!又陰我!”
“守住守??!a點要爆了!”
聽到開門聲,陳民和趙勤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縮了縮脖子,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兩人轉(zhuǎn)過頭,看到是陸軒,臉上立刻堆起了諂媚的笑容,活像見了主人的哈巴狗。
“軒……軒哥,您回來啦?”陳民咧著嘴,聲音都帶著幾分顫音。
趙勤也連忙點頭哈腰:“軒哥,要不要喝水?我這有剛買的冰紅茶!”
陸軒瞥了他們一眼,沒搭理。
這兩個家伙,自從上次被他小小“教育”一番后,就徹底老實了。
倒是劉銘,此刻正躺在床上刷著手機,嘴里還哼著不著調(diào)的小曲兒。
見陸軒進來,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了下來,幾步湊到陸軒跟前,一把摟住陸軒的肩膀,擠眉弄眼地說道:“哎喲,軒哥,您可算回來了!兄弟我等你等得花兒都謝了!”
陸軒眉頭一皺,有些嫌棄地抖了抖肩膀。
劉銘卻渾然不覺,繼續(xù)嬉皮笑臉:“軒哥,從今往后,我劉銘就跟您混了!您就是我親哥!以后您吃肉,小弟我能喝口湯就行。那些您看不上的鶯鶯燕燕,隨便賞小弟一兩個,小弟就感激不盡了!嘿嘿嘿……”
陸軒眼神一冷,猛地一甩胳膊,將劉銘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給拍了下去,語氣不帶一絲溫度:“你他媽跟誰稱兄道弟呢?滾一邊去?!?
“哎喲!”劉銘被拍得手背一麻,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有些錯愕地看著陸軒,“你……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軒哥,咱不帶這樣的吧?我這可是真心實意想投奔你……”
“滾?!标戃幹煌鲁鲆粋€字,眼神冷得像冰。
劉銘被陸軒這眼神看得心里一哆嗦,脖子一縮,剛剛升起的那點不滿和委屈頓時煙消云散。
他訕訕地笑了笑,嘟囔了一句:“切,有兩個臭錢了不起啊……”
聲音小得跟蚊子哼似的,生怕被陸軒聽見,然后灰溜溜地縮回了自已的床位,拿起手機,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
陸軒沒再理會這個活寶,徑直走到趙勤的床位旁。趙勤正襟危坐,連大氣都不敢喘。
陸軒伸出手,不輕不重地在趙勤那有些蒼白的臉上拍了拍,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趙勤啊,阿姨那邊……考慮得怎么樣了?什么時候過來‘交流交流’啊?”
趙勤被他這輕輕一拍,嚇得魂兒都快飛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
他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軒……軒哥……我……我媽她……她太忙了……我……我再跟她說,一定讓她來!一定!”
他心里把陸軒罵了千百遍,這小子簡直就是個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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