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癱瘓許久的玉京城,突然又動了,而且是大動干戈。
這一次,偷藏在犄角旮旯里的妖獸都被石人趕出了玉京城,不肯走的,就地打死。
地母也不是好脾氣的。
上官飚死后,原手下作鳥獸散,各自逃命去也,留在城里的原就不多。但玉京城的地勢實在復(fù)雜,地母哪怕化出眾多石頭分身,也驅(qū)趕了兩天才將余孽趕盡。
從現(xiàn)在起,這座城池徹底和上官飚斬斷了關(guān)聯(lián)。它更換了新的主人,也不再背負過往的血孽。
而在這兩天之中,地母也開始清點和整理上官飚留下的遺產(chǎn)。
不點不知道,一點嚇一跳。
上官飚過去幾千年積攢的物資和寶貝,有點……過于豐厚了。
賀靈川從前在閃金平原的鬼王地宮搜刮過一次寶藏,那些錢一直用到龍神戰(zhàn)爭時期。但鬼王的收藏跟上官飚的相比,那是迷你巫見大巫,根本不在一個量級!
比如上官飚在自己的住處擺放一棵血玉珊瑚樹,高度是驚人的三丈,放眼人間也異常少見,只能去龍宮找個相媲美的。然而走近才發(fā)現(xiàn),珊瑚材質(zhì)哪里是什么血玉,分明就是血色的玄晶!
這么大的玄晶樹,重量都以“千斤”為單位來算。更不用說玄晶雕成珊瑚的過程中,要刨掉多少邊角料!
邊角料也是玄晶啊,高純度的玄晶。放在十五年前,珍珠大小一顆血紅玄晶,都曾引發(fā)兩個宗門之間的血案。那時候連仙人手里都不可能這樣寬裕,上官飚卻讓玉京城隱在地下,舒舒服服地度過了靈氣匱乏的兩千多年。
珊瑚上還掛著奇珍異寶,大概是上官飚自己賞玩的,但每一樣都恰如其份。
饒是董銳最近十年見多識廣,見慣了好東西,可看著這棵珊瑚樹還是直了眼,連爆了幾句粗口才道:“這玩意兒要是拿出去,不僅鎮(zhèn)不了宅,還會惹來殺身之禍!哎,拋開上官飚的心性不談,這人搞錢搞建筑還是挺有本事的?!?
形容一個人富有,了不起就是“富可敵國”。但上官飚這身家產(chǎn)可不止敵國,而是敵幾國、十幾國的問題。
“這可都是黑心錢!”正義的朱大娘哼了一聲,“你也不想想,他的錢和基業(yè)是怎么攢下來的?!?
賀靈川對上官飚的心性非常了解:“他心里始終有個大洞,他得想方設(shè)法去填滿?!?
“能填滿嗎?”
“不能。所以他窮奢極欲,但總覺不足。”
玉京城寶藏的庫存清點工作還在進行,整不完,根本整不完。地母預(yù)估,至少還得盤整一年時間。
這還是它有石人傀儡大軍,換作其他勢力來搞,沒有十年八年搞不定。
上官飚花了幾千年收集搜刮來的家底兒,哪能讓人一年內(nèi)就整理完畢?
小石頭人還經(jīng)常從各種犄角旮旯掃出奇珍異寶。像包馳海當年藏身的那種小空間,玉京城里可太多了,時常會暗藏一些意想不到的驚喜。
地母對每一樣都心知肚明,但它對賀靈川道:
“給我留點兒備用的玄晶,其他的都歸你?!?
玄晶就是它的口糧。其他花里胡哨的東西,人類可能很看重,但它根本無所謂。它想要的東西,從來都很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