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研一手揮開琳瑯,不管不顧的抱住蔣超,哭道:“我的超兒,你睜開眼睛看看清楚,我是娘,我是娘??!”
她摟的太緊,蔣超掙脫不開,漸漸地便在夏研懷中平息下來,顫抖著聲音道:“娘?”
“是我,我是娘,”夏研痛苦不能自己:“超兒,是誰把你害成這樣子的?”
蔣超渾身發(fā)抖,抓住夏研的袖子反反復(fù)復(fù)只說一句話:“娘救我,救救我,娘救我……”
他腦中翻滾過那些不堪的畫面,那牢中豈是人呆的地方,那些牢犯都是窮兇極惡之徒,那里的獄卒也不知是得了誰的指令,竟將他與那些人關(guān)在一處。那些人性子齷齪至極,竟不分男女……要強行侮辱與他。在牢中短短的幾日,他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想到那些,蔣超只覺得胃中泛起一陣酸水,哇的一口吐了夏研滿頭滿臉,屋中幾個丫鬟都大驚之色,忙過來幫忙,夏研只覺得眼前發(fā)暈,便讓人先將蔣超帶回去。
待好容易才將蔣超安撫睡著后,夏研才去換了身衣裳,整個人似是一夜間老了十歲,再不復(fù)之前溫婉美麗的模樣,此刻雙手按著額心,只像個老去的中年婦人。
琳瑯擔憂道:“夫人……”
“竟敢這樣
對超兒,”想到蔣超,夏研心中一痛:“我必要那個賤人千倍萬倍的奉還?!?
她知道此事應(yīng)當怪李安才是,可李安已經(jīng)下入牢獄,她便將所有的過錯全部推倒蔣阮身上,若不是她,蔣超何至于此!
“夫人,那邊銀子打點好了,庫房中的賬本還要修改一下。”琳瑯提醒。
提起這件事,夏研胸中又是氣悶,當初蔣超出了百花樓那事后,銀子便已花的七七八八,便是她自己的嫁妝也賠進了不少。如今這次將蔣超從牢獄中救出來,四處打點走動,也很是花了一筆銀子。她剩余的嫁妝日后還要留給蔣素素做陪嫁,公中的銀子如今也不多,她便打起了蔣老夫人嫁妝的主意,蔣老夫人當初是貴族之女,嫁妝很是豐厚,因為到底日后都是留給蔣權(quán)的,夏研倒也沒有動別的心思??墒乔皫兹帐Y超出了事,蔣權(quán)氣憤之下坐視不理,她只有求蔣老夫人幫忙。蔣老夫人卻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若是往常,她還能找夏誠幫忙,可是最近幾次下來,夏誠與蔣家本就多有怨氣。夏研沒有辦法,蔣老夫人的銀票攥在她自己手中撈不著,名下的莊子和田地卻是死的。夏研便瞞著眾人將那些鋪子田地賣了,換了銀子救出了蔣超。
如今蔣超是回來了,賬面卻還要想辦法弄清楚。夏研只覺得頭昏眼花,她向來表面不問世事,實則精明無比,可這些事情一哄而上,便是讓她也一時間沒了主意。
她搖了搖頭,對一邊的琳瑯道:“扶我到院子里走走?!?
琳瑯依,扶著她剛走到院門口,就看見蔣阮與連翹經(jīng)過,蔣阮見了夏研便停了下來,朝她行了個禮:“母親?!?
夏研勉強擠了個笑,點了點頭,無心跟她上演母慈子孝的戲碼,眼神不掩恨意。
蔣阮卻是微微后退一步,笑道:“母親身上怎會有這種味道?還是先回去清理一下。阮娘這就回院子?!闭f罷,便帶著連翹離開了。
夏研瞧著蔣阮施施然離去的背影,想到蔣超吐了她一身穢物的狼狽,幾乎要把牙咬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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