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廖家出了變故,廖老爺和廖夫人都已經(jīng)亡故了,廖家各路親戚覬覦廖家的財產(chǎn),廖夫人臨走之際便拿出那封婚書,要廖夢前來投靠黃家。黃老爺是個注重信諾的人,黃夫人卻是擔心自己的兒子貿(mào)然娶一個另外的姑娘,恰好廖夢身子又不好,想來京城尋個名醫(yī)來瞧瞧身子,順便與錦二說清楚這樁事情,若是錦二不答應,此事便也作罷。那周媽媽是廖夢的奶媽,也跟著一到進了京城。
天竺道:“那廖家小姐初來京城的時候,與錦二見過一面,錦二也說清楚了,與露珠早已有了親事,廖小姐也很通情達理,只這邊的大夫說不宜舟車勞頓,廖小姐邊說身子養(yǎng)好了后就回江南去?!?
“她說的是這樣好,可哪里就回去了,分明就是要搶了露珠的親事,我看也是個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也不知錦二是如何瞎了眼,偏生被這種人蒙蔽了眼睛。”
天竺還有些猶豫,錦二的性子她自來是清楚的,那個女子所做的到現(xiàn)在為止的確是看不出來有什么不妥,甚至稱得上是通情達理,可怎么就成了這幅樣子?
天竺看不出來,因為錦衣衛(wèi)們做的事情至少和宅院中女人的爭斗沒什么關(guān)系,可女人的虛偽男人瞧不出來,只有女人才瞧得出來。天竺看不出來的手段,蔣阮卻能瞧出來,便是跟在她身邊久了的連翹也能看出不對。這女子的心機頗深,一步一步引著錦二到了如此地步,分明就是早有預謀,到了最后,還倒成了露珠無理取鬧,將自己從中摘得干干凈凈。
“突然退親是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另娶她人?!笔Y阮冷聲道:“昨夜究竟出了什么事,天竺,你且去查一查?!?
連翹早已對那個女人恨得咬牙切齒,聞便是有些高興的問道:“少夫人可是要為露珠出氣?”
“確實有些太狂妄了些?!笔Y阮漠然的看著自己的袖角,忽然微微笑了:“將這些手段用在我的人身上,倒是個不怕死的?!?
城東的宅院中,早晨還是哭泣的不能自持的女子此刻已經(jīng)換上了一
身干凈的衣裳,淺黃色的繡蘭花棉夾襖裙既不是太過華麗,清雅的恰到好處,又能顯出女子窈窕的腰身,若非一邊矮胖婦人憂心忡忡的神色,這一切倒也算稱得上美好。
周媽媽看向廖夢,好幾次欲又止,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姑娘,咱們這樣做真的好嗎?”
“媽媽可是覺得有什么不妥?”廖夢微微一笑,比起早晨的慌亂來,此刻她倒是顯得十分鎮(zhèn)定,仔細看來,甚至能從眼角眉梢看出幾分歡喜的笑意。
“老奴只是覺得,搭上了姑娘的名譽是不是太過嚴重了些,而且日后若是黃二少爺發(fā)現(xiàn)了此事,那姑娘又如何收尾,姑娘莫要責怪老奴想得太多了些,姑娘畢竟是老奴一手奶大的,這種事情總還是無法不擔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