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離開了那梨園總庭,他們便一直窩在這個客棧里,地方是李一選的,也不知叫什么是哪,只知道山很多,平日里姜羽和李一也甚少出門,大多時候都在房內(nèi)修煉。
四師姐都在修煉,周東東哪敢偷懶,除了照顧幺兒,便也日日修煉,反正一切都由師姐和李姐姐說了算,他倒也清閑,就是有些孤單。
“在想什么?”身旁有人問。
“想這山叫什么?!敝軚|東下意識的回答,隨即反應(yīng)過來,回過頭,卻見李一抱著壺酒站在旁邊。
“見過劍仙?!敝軚|東趕忙行禮。
“你不是一直叫我李姐姐嗎?”李一笑。
周東東一驚,自已雖然心里這么叫,但可沒說出來過,畢竟李姐姐只是和師兄很熟,但和四師姐關(guān)系不好,自已李姐姐前李姐姐后的,豈不是惹四師姐煩心?
“這山叫首山?!崩钜灰膊欢嗾f,揉了揉他的小腦袋,便推開了姜羽的房門,一邊邁步往里走一邊笑著囑咐,“我跟紅小鳥有事說,可別偷聽哦!”
周東東哪會偷聽,一時急的臉有些紅,但來不及反駁,房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
。。。
杜有才和白思道人相繼離開,他們并無監(jiān)督唐真如何攔住大夏鐵騎三天的想法,這是一種相信,相信你唐真不說不動,但不會真的沒有準(zhǔn)備。
唐真是有準(zhǔn)備的,不過這準(zhǔn)備本來是留給齊淵的,或者說其實也不是他的準(zhǔn)備,是吳慢慢的準(zhǔn)備。
這位小棋圣的存在感很弱,因為這家伙不僅在19路里下棋,她同時也在下15路和13路的棋,三張棋盤層層嵌套,所以她每一子都是對三個人的回應(yīng)。
這前半夜,齊淵落子,程伊落子,白生落子。
如今走了一大圈,終于輪到她吳慢慢落子了。
唐真有些感慨的抬起手,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額頭正中,白子忽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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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羽看著嬉皮笑臉的李一,默然伸手接過了對方手中那顆忽閃的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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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周東東走向小廚房,最近這兩周他依然堅持熬煮那份燈芯草麥冬豬心湯,如今湯是越熬越白,喂藥也是越喂越熟練,但這幺兒就是不肯醒!
甚至反而被周東東補(bǔ)得半夜開始流鼻血,于是只好從一天一碗改為一周兩次,而多余出來的都被李姐姐就這花生米下酒了。
正想著這些,忽聽身后一聲巨響,他扭過頭,卻見一道火線自客棧中飛起,隨即是一聲嘹亮的鳳鳴。
那是四師姐?
周東東不知姜羽要去干嘛,就好像他不知道客棧對面那也算不得多高的山為什么叫首山。
首山之所以叫首山,是因為它是從中洲進(jìn)入南洲遇到的第一座山,翻過這座山后面就是中洲與南洲之間名叫‘獨(dú)木川’的路橋。
至于姜羽要去干嘛?自然是去做師兄交代的事,雖然心里不爽,但能怎么辦呢?總不能當(dāng)著李一的面再罵唐真一頓吧!
所以你聽這鳳鳴,多少有些暴躁。
再想這吳慢慢,一顆白子正著用反著用,一個徒弟也是恨得劈成八瓣。
便知何是‘子落無聲,步步為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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