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后,他已經(jīng)控制不住音量了,他們,他們這三天就像死了一樣,那些污垢不是洗不掉,只是根本想不起來,有人哭了三天,有人發(fā)呆了三天,有人呢喃了三天,即便最堅強(qiáng)的魏成等人也是咬著牙支撐著身體摘些野果和清水維持生命而已。
此時聽到蕭不同的消息,這些人如何能不激動,沒有了祖師,那么蕭師兄就是他們唯一的支柱!
“他。。。回蟾宮了。讓我將這個交給你?!逼两悛q豫再三還是開口了,她將白色的海螺殼遞出。
魏成像是沒聽懂,但隨后便開始一邊搖頭一邊自自語,“怎么會回蟾宮?不會的!蕭師兄不會的!”
“他還讓我給你帶句話?!逼两憧粗?,想了想那天夜里男人的口氣,于是模仿著對方開口道:“你要好生勉勵,精進(jìn)修為!”
然后她將那海螺塞進(jìn)了魏成手中,魏成愣愣的看向海螺,似乎看見了剛?cè)雽m的自已見到師兄時的景象,那位南洲最頂尖的天驕,對著他露出平和的笑容,“魏成,好名字,好兆頭,該是未來有成!”
魏成捧著那海螺,身體搖了搖,原來師兄回蟾宮是要去殺師叔祖,他要提振南洲的人心。
可師兄,你為何不叫上我呢?我不是好兆頭嗎?
或許你只是胡說的,別說為了南洲大業(yè)而獻(xiàn)身,甚至我連陪著師兄慷慨赴死都未能成!
魏成,未成,什么都未成。
既然如此,如今你又為何要將這東西留給我呢?
白玉蟾看著蕭不同,就期待他與旁人不同。
蕭不同看著魏成,也期待著他未來有成。
但蕭不同在那三個問題里知道人要為自已的期待而活,無需回應(yīng)所有的期待,于是他沒有將那些他希望魏成要做能做的事講給魏成聽,他只是將師祖贈與自已的話,轉(zhuǎn)贈給了自已的師弟,希望他修為有成。
至于魏成要怎么做,那就讓他詰問本心吧!無需學(xué)我,無需像我,亦無需回應(yīng)我。
魏成捧著那白色螺殼轟然坐倒在地,一眾臟兮兮的人一窩蜂的圍了上來,他們顫抖著伸出手去摸那白色螺殼,可是似乎觸到前又怕自已弄臟,只敢用手指輕輕的點,這個動作里帶著濃烈的恐懼和不安。
屏姐看著他們像是看到了一群背井離鄉(xiāng)的孩子,忽然接到家鄉(xiāng)地震的消息,此時有同鄉(xiāng)人跑來避難,眾人圍住了同鄉(xiāng)人,想打探家里的情況時,露出的那種想聽又不想聽的模樣,讓人愈發(fā)不忍。
于是屏姐轉(zhuǎn)身走向了山林,她答應(yīng)那家伙的事已經(jīng)做到,真希望那家伙還活著,這樣這些人就不用哭了。
屏姐的離開沒人注意,這群被南洲遺忘了的孩子已經(jīng)無心其他,他們咒罵著一切,然后崩潰的想要離開這個世界。
直到一個人站起身,他也在哭,整個人顫抖個不停,但他就是帶著哭腔開口道:“我要回趟蟾宮!我要去找?guī)熜?!如果師兄死了,我要殺了白生!?
眾人抬頭呆呆的看著他,那人也不理,轉(zhuǎn)身就往南走去。
只是不知這魏成是下一個白生還是下一個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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