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死了?”
陳極稍一思索,便立刻追問道:“他的皮膚是不是在逐漸變白,一直吐水?”
“對!”朱光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陳極沒有回答,而是和童子對視一眼,兩人的眉頭都微微皺起。
洪田正在逐漸被替死。
也就是說,他的身體開始溺水化了。
和他們昨夜的經(jīng)歷很相似,不過......
“我們昨晚經(jīng)歷了差不多的事,洪田看見的兩只和我們對應(yīng)的浮尸找上門來了?!蓖雍唵蔚亟忉尩馈?
“它們讓入域者替死的步驟,就是將人變?yōu)槟缢拦?,而被替死的人,會消失?!?
“很遺憾,但是阿狗沒撐過去。”
童子的語氣很平淡,注視著忠哥的臉,“可能他的詭物對這種變化沒有作用?!?
聞忠哥面色微變,扒開童子和陳極,就往屋里看。
但映入眼簾的只有收拾書正準(zhǔn)備出去的詹老師,以及地上的三個地鋪,最邊上的地鋪,上面是仍未曬干的水痕。
“我們醒來他已經(jīng)不見了?!标悩O補(bǔ)充道:“詹老師的記憶中也不再有阿狗,借此我們判斷他應(yīng)該是死了?!?
“豬頭。”
童子沒太在意忠哥那邊的事,問道:“洪田現(xiàn)在的狀況怎么樣?”
“躺在床上,很痛苦,一直嚷嚷他要死了?!?
“他還醒著?”陳極一愣。
不對啊,他們被溺死鬼替死的時候,都是在夢中。
“對。”朱光說:“他說他昨晚一宿沒睡,感覺身上不舒服的厲害,等到天亮的時候,忽然就吐出一大口河水?!?
他想了想,才遲疑地說道:“其實昨天下午的時候,我就感覺洪田身上有點(diǎn)兒不一樣了,感覺膚色不像活人。”
“但他當(dāng)時沒表現(xiàn)出異狀。”
“他的癥狀應(yīng)該從昨天撞上鬼就開始了?!标悩O思忖著說道:“下午皮膚變白,夜間開始不適,多半感覺呼吸不上來,清早,才開始吐水......進(jìn)展這么慢?”
但現(xiàn)在的問題是,為什么洪田和阿狗都經(jīng)歷了差不多的事,但死亡過程卻不同?
洪田此時此刻,就像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藥一般,短時間內(nèi)死不了,但死亡的倒計時已經(jīng)敲響,只是不知道能撐多久。
而阿狗被鬼帶出去后卻很快就死了。
童子提醒道:“別忘了,洪田一開始就沒見到那只他對應(yīng)的溺死鬼?!?
那么論時間,洪田才是第一個替死的人,只是他的進(jìn)展較慢。
“對了,豬頭?!蓖佑痔崞鹆硗庖患拢骸白蛱炷莻€取走我們紅書包的人是鬼。”
“她叫黃英,投河自殺了?!?
他掰著手指算了算:“我們現(xiàn)在每人都得面對三只鬼,一只是自己對應(yīng)的溺死鬼,一只是黃英,還有一只是張文軒。”
朱光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但瞥了眼陳極又閉上了。
“怎么了?”
陳極注意到他的異常。
“我們昨天回宿舍后.....撞見你們說的后兩只鬼了?!?
朱光頓了兩秒才將昨晚的經(jīng)歷說了出來,只說廁所的鍋爐壞了,熱水漏了一地,張文軒以水為媒介出現(xiàn)在廁所,險些將他殺死。
“那只鬼一直在嘟囔“一換一”,想讓我當(dāng)他的替死鬼?!?
說到這,他拉了下衣領(lǐng),將頭上的兜帽放下,指了指自己的頭。
他的頭只剩下左邊還有一只肥嘟嘟的耳朵,另一邊,則是一個黑漆漆的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