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鶴失笑,他坐在江喬對面的單人沙發(fā)上,修長的雙腿交疊,沉吟了幾秒才道:“嗯?!?
江喬水亮的杏眼無意識地睜到最大。
捂著嘴的手從一只,又變成兩只。
她混亂的大腦中飛起一片花花綠綠的大樂透獎球,嘩啦嘩啦地搖了半天,倒出一個:“你在京大活動里見過我,做過我的比賽評審?”
是這樣吧。
這種大家族的長子從小受的教育就是克己復禮,怎么可能在家庭聚會之類的地方,對自己弟弟的女朋友見色起意。
而且她在家里和他的互動,好像真的就是除了講題,就是禮貌的傻笑,最多還有幾句磕磕巴巴的寒暄。
別的地方?jīng)]自信,在專業(yè)領域她還是有底氣。外院和其他院系的聯(lián)合活動很多,每次她從那些零零碎碎大大小小的比賽回來,都會被在表白墻上討論幾天。
裴教授,閑下來的時候也刷表白墻?
“要不就是,裴家投了什么獎學金,正好贊助到了我們院。”江喬嘴里念念叨叨,一邊偷瞄裴知鶴的表情。
隱約瞄到了一絲波動,自己先按耐不住地笑起來,眉眼彎彎:“我這算不算是蹭到了!”
“雖然你不說我也知道,肯定是因為想給金院贊助,才順帶給我們這邊灑了灑水,可是我現(xiàn)在泡到投資人本尊了,我好厲害哦?!?
有娃娃親這種約定在又怎樣,她終究只是裴家二少爺身邊的那個“順便”。
她從一開始就很清楚,也不覺得難過。
只是,自從知道了裴知鶴也喜歡她,世界像是煥然一新,連看待過往的視角都不一樣了。
回想起高考結束那天,裴知鶴抱著花在考點門外順便接她,都覺得甜滋滋的。
“所以,真的有這種投資嗎,”她大眼睛微微上挑,神色很少見地,帶了些軟絨絨的驕矜,“你剛剛說了,在我面前不說謊。”
裴知鶴靠在沙發(fā)的靠背上,很有耐心地聽她分析了一通,直到聽到她說最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