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策。
真的失策。
剛剛她就不應該睜眼的。
如果一直忍住不睜眼,她就可以繼續(xù)裝睡。
能裝到什么時候另說,總之能拖一會是一會。
反正,都好過她現(xiàn)在卷在被窩里,和一邊坐著的裴知鶴尷尬對視。
更準確地說,尷尬是她一個人的。
裴醫(yī)生淡定如斯。
金絲邊鏡片通透皎潔,從昨天的限定卑劣中恢復如常,溫柔得像是四月湖岸的柔風。
如果不是她只用腿勾了下被子,就感覺渾身都酸軟到要散架了,絕對會以為是她做了夢。
很限制級的那種夢。
裴知鶴靠在床頭,映著臺燈一圈柔柔的暖光,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會。
像是看懂她已經(jīng)羞憤欲死,不熬到最后一刻絕不起床,才笑著俯下身,隔著被子拍了拍她的腰。
“還很難受嗎?”
江喬的被子攏得更緊,向一邊龜速挪了挪。
“要不讓我看看?!?
裴知鶴只是作勢要來掀開,她就又要炸了,“不用不用真不用,我們年輕人的恢復速度都很快的。”
想要證明自己,她火速從被窩里坐起來,又皺著眉歪回去。
可以,全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
連嗓子都啞了,說一句話摻著好些沙沙的雜音,充血的喉嚨被扯著痛。
江喬被自己的聲音臊得無地自容,恨不得原地消失。
現(xiàn)在想想,她都被哄著說了些什么啊
叫他名字,叫他先生,還叫他老公。
一遍遍地說愛他,很愛很愛他,全世界最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