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氣氛變得有些古怪。
方巖的大伯方振庭,壓根就沒把自己當(dāng)外人。
他也不管別人怎么看,一屁股就坐到了原本留給老會計的主位上。
還真把自己當(dāng)成長輩了。
他翹著二郎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立馬就皺起了眉頭。
“這什么酒?跟馬尿一樣!”
他嫌棄地把酒杯往桌子上一墩,對著正在幫忙端菜的一個村民,頤指氣使地呵斥道。
“去!給我換瓶好酒來!沒點眼力見的東西!”
那村民被他罵得一臉懵逼,端著菜,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整個院子的氣氛,都因為這對奇葩夫妻的到來,降到了冰點。
方巖冷笑。
拿起桌上的一雙筷子。
那用堅實木料做的筷子,在他手里,就跟面條一樣。
輕輕一捏。
“咔嚓?!?
筷子,瞬間化為了一堆碎末,從他的指縫間,簌簌落下。
正準(zhǔn)備繼續(xù)發(fā)難的方振庭,眼皮猛地一跳!
心里,沒來由地一突。
這小子的力氣……怎么這么邪門?
他那囂張的氣焰,總算是稍稍收斂了一些。
方巖暫時不想撕破臉。
他倒要看看,這對狗男女,到底想耍什么花樣。
一次性把問題解決了,省得以后麻煩。
眼看硬的不行,方巖的大嬸孫桂梅,眼珠子一轉(zhuǎn),就開始來軟的了。
她拉著陳淑云的手,一臉的語重心長。
那副樣子,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是多慈祥的長輩呢。
“淑云啊。”
“你看你,一個寡婦人家,天天和我大侄子混著,這算怎么回事???”
“這孤男寡女的,傳出去,對你們倆的名聲,可都不好聽啊。”
這話一出,陳淑云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周圍的村民們,也都皺起了眉頭。
這話,也太難聽了!
孫桂梅卻像是沒看到眾人的臉色一樣,自顧自地繼續(xù)說道。
“依我看啊,這房子蓋得這么大,空著也是空著。”
“不如啊,就把我侄子他爹的牌位,給請進來?!?
“我們當(dāng)大伯大嬸的也住進來,也能名正順地幫著小巖照看著這份家業(yè)不是。”
“畢竟,他一個年輕人,手里攥著這么多錢,我們當(dāng)長輩的,不放心??!”
好家伙!
這話一說出口,在場的所有人,都聽明白了!
這哪是來喝喜酒的!
這分明就是來鳩占鵲巢,想把方巖辛辛苦苦蓋起來的房子,直接變成他們老方家的祖產(chǎn)??!
這臉皮,怕是連城墻都得自愧不如!
“大伯,大嬸?!?
方巖冷笑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高大的身影,瞬間就投下了一片陰影,將方振庭夫婦籠罩了進去。
“我爹媽死得早,沒那個福氣住新房。”
“這房子,是我方巖一磚一瓦,自己蓋起來的,跟你們老方家,沒有一毛錢的關(guān)系?!?
“你們要是來吃飯,我歡迎?!?
“要是想來認(rèn)親戚,攀家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