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玉堂蹙眉看著雷達檢測圖,上面顯示有一個帶有能量波動的異物正在緩緩接近飛船,他問道:“這艘飛船載有其他載具嗎?能在太空環(huán)境行駛的載具。”
駕駛員想了想,“倉庫里有一輛采礦車?!?
白大褂和副駕駛齊齊看向駕駛員,眼神中透露出不明意味,駕駛員被看得心慌,急忙辯解道:“都這么看我干嘛,我攢點小錢買個采礦車,沒單子的時候就補貼一點家用,怎么了?難道會里還不準我們自己做點小本生意嗎?”
原來我們中最會偷摸賺錢的人是你小子?。“状蠊雍透瘪{駛用眼神譴責。
駕駛員也就反思了一會兒,他憑本事考到的飛船駕駛證,憑什么就不能借機再撈一筆錢。
邢玉堂沒理會他們?nèi)说难凵窠讳h,他站起身,揮手招來駕駛員,讓他先接替駕駛位,“你在這里看著,我去把采礦車開出來?!?
他按在駕駛員肩上的手微微使勁,眼神威脅:“把飛船停著,別想著趁機逃跑,否則……你懂的?!?
說完這句話,邢玉堂便收回手,轉(zhuǎn)身出了駕駛室,給三人留下了無限的想象空間。
否則……否則什么?駕駛員回想起之前
邢玉堂小露的一手,在防空炮面前死里逃生的瀟灑操作,只看邢玉堂這幾次看似隨意,實則很有難度的操作,就知道此人的飛船駕駛水平遠在自己之上。
開飛船都這么飄了,他都不敢想如果對方放開了做事,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
邢玉堂刷密匙打開倉庫,一開門就看到一具倒在門口的“裸尸”――是那個被他扒了衣服的倒霉蛋,他難得有點心虛,從采礦車邊將另外一個人拖過來,扯過那塊掀到一旁的黑布,把兩個人捆在一起,拖放到倉庫外走廊,再關(guān)上倉庫的門。
他處理好昏迷的兩人,佩戴上宇航服和安全裝置,打開太空隔離屏障,然后登上采礦車。
采礦車和飛船并不共用駕駛證,但這類民用飛行器的操控臺設(shè)計都差不多,只是采礦車具有更個性化的功能,不過相較于軍用星艦,民用飛行器的操控臺就要簡單得多。
邢玉堂大致熟悉了一下采礦車的操控臺,檢查過采礦車剩余的能源還能支撐一次作業(yè),他啟動總開關(guān),拉上推動器的拉桿。
采礦車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響,在邢玉堂的隱隱擔心中,采礦車下方的推進器噴出一點黑灰,一層淡藍色火焰噴出,搖搖晃晃地升起離開地面,調(diào)整了一下角度,飛行器頭部對準出口。
邢玉堂拉下操控臺旁邊的通訊器,自動接入這艘運輸艦的內(nèi)置頻道:“開艙門?!?
“收到?!?
駕駛員的聲音和艙門開啟的氣聲一同響起,艙門上下兩側(cè)打開,剛才還能隱約聽到的機械運轉(zhuǎn)聲消失了,冰霜以肉眼可測的速度漸漸從舷窗邊緣爬上來。
采礦車里供氧裝置的出氣聲和呼吸聲成為了這里唯二的聲音,明明還能看到遠處交戰(zhàn)的火光,卻仿佛這片宇宙里只有他一個人。
寂靜、寒冷、孤獨,這才是宇宙的原貌。
人類進入星際時代已久,在已經(jīng)征服的星域內(nèi),卻沒有再找到一顆同樣孕育了生命的星球,人類仍是已知范圍內(nèi)的唯一智慧物種,所以人類在宇宙中是孤獨的。
邢玉堂收回了一瞬間冒出來的混亂思緒,他握住方向盤,將采礦車開出艙門,駛向雷達圖上被標記為異物的紅點,操控外設(shè)的機械手臂伸出,抓住了飄在前方的兩個逃生艙。
機械手臂收回,把逃生艙放入了采礦車下方的儲藏室。
逃生艙的潔白外殼滾進礦堆里,沾上一塊一塊的黑灰污痕,像雞蛋沾了灰。
邢玉堂轉(zhuǎn)開方向盤,正要掉頭返回,采礦車一震,下方的推進器噴著火,采礦車卻沒有移動。
一片陰影投下來,邢玉堂抬頭向上看,就見一只比采礦車大一倍的機械手臂箍住了采礦車,推進器的動力根本無法掙脫,正是這只機械手臂限制了采礦車的行動。
那只機械手臂抓著采礦車往回收。
采礦車的老舊系統(tǒng)這時才發(fā)出遲來的警示:警告!有不明物體接近!
警告!機體動力功能被限制!
隨著機械手臂的收回動作,采礦車逐漸靠近那艘不明飛行器,邢玉堂順著機械手臂往那邊看去,看到了刻印在巨型星艦外殼上的標志。
刻著眼紋的藍星――帝國第三集團軍的標志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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