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三年前還是四年前吧,那個家伙在懸賞大廳發(fā)了一條賞金高達一千萬的懸賞,我們是賞金獵人嘛,當然對錢感興趣,所以我當時就跟他打了招呼,想談談懸賞詳情?!?
“那家伙說懸賞的人,是他的暗戀對象,不過對方還不認識他,所以他希望找個機會跟對方面談表白,就發(fā)了懸賞令委托我們去幫他把人帶過去。”
說到這里,黑鷹頓了頓,觀察了一下西奧多的臉色。
侍從官咳了一聲。
黑鷹馬上會意,直接切到重點:“他那時跟我說,他想要和心上人一起看星空煙花秀?!?
這下聽眾們都提起精神了。
星空煙花秀是首都星特有的特色節(jié)目,為了紀念布魯姆?赫爾曼打響了帝國人民爭取自由的第一槍,定起義當天為“自由日”,并在這一天巡回布魯姆星系燃放星際煙花。
雖然后來有其他星系
模仿學習了這一特色節(jié)目,也在自由日當天燃放煙花,但是唯一能夠稱為“星空煙花秀”的只有布魯姆星系的煙花秀。
侍從官問道:“你確定你沒聽錯?他說的是‘星空煙花秀’?”
“你那是什么意思?!焙邡棽环?,“我可是懸賞大廳排名前二十的賞金獵人,完成過十幾起商業(yè)機密竊取的懸賞,如果我的耳力不好,那我就配不上懸賞人對我的信任。”
侍從官恍然大悟地“哦”一聲,他指著黑鷹,轉頭對親衛(wèi)隊長說:“他還涉嫌商業(yè)犯罪,再給他記一筆?!?
黑鷹嘴角僵住了,他張開嘴還來不及求饒,侍從官就朝親衛(wèi)隊長使了個眼色,親衛(wèi)隊長立刻帶人上前,捂住黑鷹的嘴,眼神恐嚇住另外兩人,然后將賞金三人組拖下去。
西奧多沒被這個小插曲影響,“就照徐將軍說的辦?!?
徐嘉石領命后將任務分派下去,西奧多自覺留在這里只是給士兵徒增壓力,不用徐嘉石委婉提醒,西奧多就主動提出了休息安排。
等皇帝領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指揮室的氣氛才松懈下來。
徐嘉石和士兵對視片刻,沒好氣地說道:“都看著我干嘛,剛才的指令還不夠明確嗎?聽明白了還不快點去做事!”
“是!”
合閉的金屬門阻隔了指揮室內的忙碌人聲,西奧多將因自己的命令而忙活的人們拋在身后,他讓親衛(wèi)把俘虜押下去,走廊里便只剩守衛(wèi)在旁邊的四名親衛(wèi),削弱存在感的侍從官。
還有,西奧多和邢玉堂兩人。
兩人呆站在走廊中,看著彼此卻不語,氣氛尷尬得奇怪,邢玉堂忍受不了這么奇怪的氣氛,主動開口打破沉默。
“我之前就想問,為什么是第三集團軍和你在一起,我記得首都星派來護送你的是第一集團軍?!毙嫌裉脝柕馈?
西奧多定定地看著邢玉堂,忽然伸手拂過邢玉堂側臉,用指腹蹭掉那抹碳灰。
邢玉堂感覺被觸碰到的肌膚泛起一點熱意和微癢,如同觸電般地偏偏頭,躲開了西奧多的手,然后他看到西奧多手指上的黑污,有些不自在:“你可以直接跟我說?!?
“舉手之勞?!蔽鲓W多接過侍從官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
邢玉堂無語。
好吧,還真的只是舉手之勞。
“回答你的問題?!蔽鲓W多在前面領路,他們轉過一個拐角,“這就得問你帶來的,‘朋友們’了。”
前方傳來吵鬧聲和金屬碰撞的聲音。
親衛(wèi)正押著五個人,三個清醒的還在費力掙扎,兩個昏迷的還睡得打鼾,睡著的還有一個沒穿衣服。
吵鬧聲是清醒的俘虜正在大罵,金屬碰撞聲則是俘虜行動間撞到了手銬腳鐐。
領頭的親衛(wèi)拽著鐵鏈,將其中罵得最大聲的一人拖過來,親衛(wèi)說道:“陛下,一共抓到五個人?!?
“嗯,把他按住。”西奧多低聲應道,又看向邢玉堂,“這幾個人有欺負你嗎?我把他們都交給你處置,出了人命也沒關系,通緝犯不享有人身安全,我還有特赦權?!?
侍從官心里一哽,默背起了《帝國法律》,試圖從中找到一條符合現(xiàn)況的法律。
邢玉堂也哽了一下,“沒有,就憑他們,還傷不到我。”
西奧多點點頭,一臉“我明白了”的表情,十分認同邢玉堂的說法,“也是,是我關心則亂了,他們不配跟你比較?!?
傷害性不高,但侮辱性極強。
被侮辱的對象此刻卻顧不得挽回尊嚴,在看到邢玉堂后,他瞪大眼睛,更用力地掙扎,大聲喊道:“大哥!大哥!是我啊!你難道忘了我們一起逃跑的日子了嗎!”
一起逃跑誒。
“哦?!庇H衛(wèi)沒繃住,驚訝出聲。
邢玉堂眸色沉下去,“手銬解了?!?
駕駛員還沒露出欣喜的表情,又聽邢玉堂說了下一句:“把他也關起來,一會兒我親自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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