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劫已封印住了?”“這等兇險之事,你是如何做到的?”周圍眾修,在這時早就圍了上來,一臉關(guān)切的詢問,方原只好老老實實回答,道:“晚輩三十年前,便無意中得到了這一方神魔世界的鑰匙,如今,我也只是借此鑰匙,參透了葬仙碑上的太古魔章,繼承了神魔世界,然后以一縷玄黃氣,代替我定住神魔世界,借此神魔世界之力,鎮(zhèn)壓了那一條大劫通道而已,然后……”他頓了頓:“然后我就出來了!”“參透了太古魔章?”“一縷玄黃氣定住了神魔世界?”“三十年前就得到了神魔世界的鑰匙?”“……”“……”幾位圣地之主,與仙盟圣人,聽聞了此,皆生出了無盡的問題,但心里一番糾結(jié)之后,他們還是不約而同的,問出了一個相比起來更為重要的問題:“那通道如何在何處?”“在它體內(nèi)!”方原拍了拍身下的蛤蟆腦袋,道:“大劫通道,便在神魔世界之內(nèi),我以神魔世界封印了大劫通道,然后又讓它吞下了神魔世界,所以,現(xiàn)在它就是新的神魔世界,大自在神魔宮,葬仙碑,以及所有的魔寶,都在它的體內(nèi),或者說……整個魔道傳承,皆在它體內(nèi)!”幾位圣地之主與仙盟圣人,在這時候也不由得有些愣神了。還好他們養(yǎng)氣功夫好,不至于失態(tài)。“那也就是說,如今……你是整個魔道的傳人?”沉悶了許久之后,才有一位仙盟圣人開口,他的臉色,顯得有些凝重。方原回答的很干脆:“是,而且我是惟一的魔道傳人!”幾位仙盟圣人的臉色,立時顯得有些復(fù)雜。仙道與魔道之爭,持續(xù)數(shù)萬年,終于在這一劫元消失,所以對他們而,實在不希望魔道重新崛起,就算是大自在神魔宮里的魔寶,那也是用可以用,但最好不要有人去真?zhèn)€繼承魔道,可誰能想到,如今這魔道傳人還是出現(xiàn)了,偏偏他還是一個立下了大功德之人。難道殺掉他?恐怕這話沒出口,忘情島老祖宗便要先打上仙盟。但若放任不理,那么將來他若是引起了魔道復(fù)蘇,可又怎么辦?“呵呵,你們仙盟搞的好鬼……”也就在此時,遠(yuǎn)處忽然傳來了一聲陰森森的怒喝聲,眾修轉(zhuǎn)頭看去,便見西方天際,出現(xiàn)了幾個黑糊糊的影子,籠罩在一片陰云之中,那幾個影子,皆是妖氣沖天,似是妖域里的幾個不世出的老怪物,為首的一個,模樣形如老猿,一身怒意,厲聲喝道:“我妖域謀劃千年,只不過想得些魔寶,謀些生路,可就這么點要求,你們仙盟還是給我們毀的一干二凈!”“可憐我妖域葬送了多少心血,消耗了幾尊妖祖,又有多少天驕喪命于此,結(jié)果終是一無所獲,偌大魔道傳承,偏被你們給了這樣一個毛頭小子,你們……你們好過份吶……”“如此貪婪,如此無禮,你們又哪里來的臉面,要和我妖域和談,共抗大劫?”…………這一襲話,卻是把場間眾修都說懵了。這幾位老妖怪沒搞明白狀態(tài)吧?不過事情也確實如此,這幾位妖域老祖根本不
知道剛才經(jīng)歷了多大的兇機與兇險,就連大劫都差點降臨人間,雖然剛才他們也感受到了一些心驚的氣息,但見如今無事,便也只以為剛才那是爭奪魔道傳承時的一些變故,畢竟大劫真?zhèn)€降臨人間,如今又怎么這么安靜?就算是對方原的話,他們也只聽到了后面一些,畢竟幾位圣地之主在此,他們也不敢離的太近,于是只聽到了方原已經(jīng)成為了魔道傳人,繼承無盡魔寶的一些話語而已……所以,在他們看來,還當(dāng)這只是一場魔道傳承之爭而已,而這場爭斗的最終的結(jié)果,就是所有傳承,皆被方原拿了去,如此想想,他們妖域這一次,又搭功夫又搭心血,還搭進(jìn)去了無數(shù)人命和底蘊,最終居然什么也沒得到,快要氣的瘋了,專門跑過來和仙盟講道理……在他們看來,仙盟確實很不講道理。太欺負(fù)妖了!…………但他們沒想到的是,這些話一出口,幾位圣地之主的臉色都深沉了起來。三位仙盟圣人,更是冷著一張臉。哪怕是一些妖脈族人,了解情況的,這時候都一臉尷尬。方原也在這時候,心神微冷,重新想起了這些之前都快要忘掉的妖族?!皫孜磺拜叀彼麖慕鹕砀蝮≈献呦?,而那如大山也似的蛤蟆,身形則也飛快縮小,最后變得如同拳頭也似的小小金蟾,跳到了他的手上,然后方原捧著蛤蟆,向三位仙盟圣人揖禮,道:“這一次的事情,實在僥幸,若非天助,大劫恐怕已經(jīng)降臨人間,仙盟做事,晚輩不敢插手,但這三千年來,仙盟為一統(tǒng)世間御劫之力,實在留了不少后患,如今,也該解決一下了!”三位仙盟圣人在方原面前,也不好拿腔作派,皆拱手一禮。只是他們眉頭緊皺,心下著實為難,其中一位圣人道:“我等又何嘗不知,世間各族各派,口頭上抵御大劫,實則各有算盤,這才給了那黑暗之主興風(fēng)作浪的機會,只是,就算如此,又能如何,總不能真?zhèn)€不顧大局,將這妖域除去吧,若如此,豈非內(nèi)耗更多?”方原淡淡道:“妖域自然不可除去,但罪魁卻不饒恕,搬山一脈勾結(jié)黑暗之主,才有了此次的兇險,其他幾脈妖族,更是為一己私心,極力庇護(hù)黑暗之主,這才由得他興風(fēng)作亂,如今大錯險成,黑暗之主固然逃掉了,但助紂為虐的妖域,又豈能不付出代價?”仙盟幾位圣人聽了他的話,臉色便顯得十分為難。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實在是讓他們都捏了一把冷汗,想起來就后怕,而方原歷盡艱辛,險些丟了性命,才終于將大劫通道封堵,這份功勞無法形容,再加上他的身份特殊,倘若他想要什么賞賜,那仙盟幾乎就沒有什么能不給他的,可他第一個提出來的居然是懲罰妖域?那自己是拒絕的好,還是勸他打消這個念頭的好?倒是方原在這時候,臉色平靜,心平如水。這一次他來妖域,一為私仇,二為天下,如今機緣巧合之下,黑暗之主的計劃已經(jīng)受阻,大劫通道,也已封印,無盡魔寶,盡在己手,就連當(dāng)初逼著洛飛靈走出了那一步的鐘老生,也已經(jīng)斬殺,可說是十分圓滿,那么,如今剩下的惟一問題,
便是最初的妖域問題了。這事本可以聽任仙盟處理,可是方原不愿意。仙盟做事的態(tài)度,一直都太軟弱了?!胺皆∮选币苍诖藭r,一位仙盟身穿儒袍,腰間掛著一只朱筆的老者開口,苦笑道:“實不相瞞,你說的話我等又豈會不知,但妖域本就是這么一個復(fù)雜的所在,若是不加整治,便起異心,若是整治的狠了,便更離心離德,你如今也該明白,如今的天元,力量衰微,對于抗過大劫,殊無把握,便是哄著勸著,也要讓妖域一起抵御大劫,又怎么可能在這時候?qū)λ麄兿潞菔郑俊狈皆蛄苛艘谎圻@老者,揖禮道:“不敢請教圣人尊諱?”那老者苦笑一聲,揖手還禮,道:“方小友不必客氣,老朽姓鹿名川!”方原聽得,心里微悟,聽說過這老者名號。仙盟之中,本就一直有位圣人講究以大局為重,不辭辛苦,游說天下妖族,共抗大劫,以前他只是聽說過,沒見過,如今想來,這位圣人,應(yīng)該就是眼前的鹿川圣人了。方原行禮之后,才道:“天下衰微,為抗大劫,聯(lián)手妖域,本是應(yīng)當(dāng),但幾位妖族老怪,受黑暗之主蠱惑已深,又如何甘心抵御大劫?前輩一昧求全,怕是最終更不盡如人意,便是那黑暗之主,這一次失手了,借著妖域的庇護(hù),也未必沒有卷土重來一次的機會!”那鹿川圣人聽聞此,臉色倒是有些不悅,心想自己對你客氣,那是因為你剛剛阻止大劫,立下了不世大功,但你畢竟是小輩,又如何輪得到你來對我的理念指手劃腳了?旁邊一位手托丹爐的紫面圣人見了,勸道:“此事當(dāng)從長計議……”“不必!”方原打斷了他的話,重新向三位圣人拱手施禮道:“仙盟所慮者,無非是如今的天元難以抵御大劫,因而投鼠忌器,不敢大刀闊斧,但如今經(jīng)歷了魔宮一番歷煉,晚輩倒也有所領(lǐng)悟,如若我所慮不差的話,或許這天元的局勢,可以從今日開始,扭轉(zhuǎn)劣勢了……”“什么?”幾位仙盟圣人,包括了圣地之主,皆臉色大變,齊齊看來。倘若這話不是方原說出來的,他們定然認(rèn)為方原是在胡說八道,嘩眾取寵。但就算是方原說出來的,他們也將信將疑,而且是疑的居多。天元的底蘊,眾人皆知,而大劫的到來,則是一次比一次更兇猛,以如今史上堪稱最弱的天元,去對抗有史以來最強的大劫,究竟幾分勝算,大家心知肚明,誰敢夸口扭轉(zhuǎn)?對此,方原沒有多賣關(guān)子,而是道:“諸位前輩都應(yīng)該聽說過,易樓的高人,正在推衍一道名喚九天渾圓大陣的絕世大陣吧?”說著聲音微沉,鄭重道:“此陣若成,便可以布于魔淵,替換十關(guān)御魔陣,上接九天,下鎮(zhèn)幽冥,使得這天元力量,起碼提升三倍,對抗大劫的希望,可以多上十倍……”“此前易樓的天機先生,曾經(jīng)來魔邊尋我,邀我一起推衍,但我見他們布置的大陣,缺少了一塊,也無能為力,直到剛才,我得到了魔道傳承,卻忽然間悟透了一事……”方原沉默了一下,才繼續(xù)道:“……我想,我已經(jīng)找到補上那一塊的法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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