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難的數(shù)學和物理,她現(xiàn)在有了外掛,根本不愁交作業(yè)。
仗著校樂團的老師照顧,她還把何苗拖進了省青少樂團選拔小群,每天晚飯后,何苗都會跟著她鉆進藝體樓小琴房,練到第一節(jié)晚自習下課再出來。
蘇夏的大提琴是自已背來的,鋼琴卻不是。
剛?cè)サ谝惶?,紅絲絨布一掀,嶄新的施坦威三腳架鋼琴閃閃發(fā)亮。
何苗眼睛睜得圓溜溜的,連呼使不得,手都不敢往上放,“這不是周知晏練的那臺琴嗎……”
“誰跟你說是他的?!?
蘇夏坐沒坐相地往小沙發(fā)上一歪,拍拍自已的胸脯,狐假虎威,“這棟樓都是我媽媽捐的?!?
“蘇女士現(xiàn)在不在,小蘇女士替她說了,你想彈隨便彈,誰來都搶不走?!?
何苗眼里都快有淚花了,“嗚嗚夏夏你也太好了?!?
蘇夏哼哼,“才知道?”
“再酸罰抄我的名字一百遍。”
新琴房的隔音效果特別好,舒服的靜音新風吹著,甚至還有蘇夏早就放在這里的零食——
薯片餅干巧克力都有,之前給周知晏買的。
蘇夏不是那種分手了會扔東西的人。
該花花,該省省。
認真做功課選出來的進口好貨,扔了多浪費啊,不懂欣賞是他的損失。
不良誘惑湊了一屋,初心保持三刻鐘就很了不起了,兩個女生剩下的時間全在八卦。
話題在全校風云人物身上兜了一圈,最后又落回蘇夏身邊那個神秘空位。
“以前只聽說他們數(shù)理免修,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只是學籍掛靠在咱們班,不會下次見許同學就是拍畢業(yè)照了吧?”
蘇夏隨口應,“那倒不至于?!?
掛靠學籍這件事她知道。
隔壁實驗班掛了好幾個搞物理競賽的男生,跟何苗說的一樣,要么在學校培訓要么在哪上小課,保送大字報出來之前,就在樓里沒見過人影。
可許霽青不一樣。
在她印象里,上輩子許霽青回來上晚自習的概率還挺高,她睡得迷迷糊糊起來關(guān)窗,總能看見最后排的垃圾桶旁邊有人。
只要不是有什么比賽,或者外出集訓。
許霽青就坐在那,同一件長袖校服洗得發(fā)白,卻始終潔凈。
拉鏈拉到最上,肩膀瘦削寬闊,再往上是鋒利的下頜線,和緊繃的薄唇。
四班的推拉窗壞了好幾年,因為后面沒坐什么人,一直沒報修。她這邊關(guān)上,許霽青身邊就漏一條縫。
夏天還好些,趕上下了雨的冬夜,連哈氣都是白的。
寒涼的風里,許霽青卻仿佛沒什么感覺。
他就坐在那專心致志地刷國賽模擬題,清冷的眉眼低垂,鼻梁英挺,燈光照得他皮膚冷白,無論她怎么拖動那扇窗,都沒說過一個不字。
“可能過兩天就回了吧?!?
何苗嗯嗯點頭,“再不濟還能去看嘛?!?
“我有朋友在行政樓一樓的物競班,她前兩天還跟我說,許同學現(xiàn)在太有名了,因為s班上下課時間和別人不一樣,好多女生趁他們上課過去觀光?!?
“怎么那么大膽,那可是校長辦公室隔壁,也不怕被抓住?!?
這倒是和她記憶里差不多。
就是景點不在四班,改地方了。
上輩子她是什么反應來著,具體也記不清了。
好像是狠狠拿來給周知晏做襯,在狐朋狗友面前拉踩了一番。
可現(xiàn)在這會,蘇夏聽來聽去,竟莫名有些得意,抬眼時亮晶晶的,“好有品哦?!?
“都跟你說了,他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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