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天天在馬場‘偶遇’,莊嬪娘娘學(xué)個騎馬,郡王比公主還上心?!?
“莊嬪娘娘也不避著,要我說,他們說不定私下里早有往來?!?
……
流如同長了翅膀的毒蛇,在宮墻的陰影里快速游走。
有心人只需稍加引導(dǎo)和潤色,這些惡毒揣測,便迅速變形發(fā)酵,在宮人們竊竊私語的口耳相傳中,不脛而走。
于此同時,御書房。
幾個戶部和工部重臣正唾沫橫飛,在討論國事。
霍臨端坐椅子上,眉心擰成了一個川字。
就在這當(dāng)口,王德貴忽然走了進(jìn)來,神色有些許慌亂。
“皇上,不好了,出事了!莊嬪娘娘她在馬場墜馬了!”
“什么?!”
那一聲驚喝如同平地炸雷,震得御書房瞬間死寂。
霍臨猛地從龍椅上彈了起來,手中的朱筆掉在御案上,滾出一道刺目的紅痕。
什么朝議,什么大臣,在此刻都不重要了。
霍臨幾乎是撞開擋在身前的御案,以從未有過的狼狽姿態(tài)沖出了御書房,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
“皇上等等老奴!”王德貴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追了出去。
霍臨根本聽不見身后的呼喊,他運起畢生功力,將輕功催發(fā)到極致,狂奔著穿過一道道宮門。
時間一點點流逝,霍臨從未覺得這皇宮如此之大,從御書房到馬場的路如此漫長,仿佛永遠(yuǎn)也跑不到盡頭。
恐懼如同冰冷的毒蛇,死死纏繞住他的心臟,越收越緊。
他不敢去想那個最壞的結(jié)果,只能拼命地跑快一點,再快一點!
終于,那熟悉的馬場輪廓出現(xiàn)在視野盡頭。
遠(yuǎn)遠(yuǎn)地,他就看到場中一片混亂狼藉,空氣中似乎還彌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霍臨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腳步更快,幾乎是飛般的掠了過去。
當(dāng)霍臨看到躺在擔(dān)架上的人兒時,心臟瞬間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痛到極點。
“姜嬛!”
都怪朕,朕怎么就放她和公主來學(xué)馬了。
朕該陪在她身邊的,是朕不好。
朕來晚了。
一直強忍著劇痛,意識在昏沉邊緣掙扎的姜嬛,在聽到那熟悉聲音的剎那睜開眼睛。
當(dāng)對上霍臨的視線時,她一直維持著的堅強外殼,徹底碎裂了。
所有的委屈、恐懼和后怕,夾雜著腿上的劇痛,如同決堤的洪流,洶涌地沖垮了所有的堤壩。
“皇上。”
她癟了癟毫無血色的嘴唇,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落下。
“朕在,朕在這,你別怕,朕來了。”
霍臨一把握住姜嬛的手,心痛的無以復(fù)加。
向來威嚴(yán)冷峻的帝王在此刻悄然紅了眼眶,恨不得受傷的人是自己。
“我……我好疼啊……”她的聲音帶著破碎的哭腔。
從受傷后就一直沒說過一句話的姜嬛,終于在此刻卸下了所有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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