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這狐妖松了口,我們所有人都把懸著的心放下了,張姨也把身上的仙家送了回去。
只有黑哥,雙手還緊緊攥著神鼓神鞭,以防這狐妖隨時變卦,翻臉不認(rèn)賬。
事情處理到這一步,算是基本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了,幾分鐘后張姨也讓黑哥先放下鼓歇一會,但黑哥不肯,說怕那狐貍再起什么幺蛾子。
張姨也沒管他,轉(zhuǎn)而對著那對母女說:
“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那狐仙牌里的狐貍商量通了,他說出來以后讓你們給多送東西。不過這是好事,咱不怕它開口,就怕它商量都不愿意跟咱們商量?!?
聽張姨說事情終于被張姨商量出來個解決辦法了,那女孩的母親緊忙說:
“給給給!要多少都給它燒,只要別禍害我閨女了,給他成車成車那么燒都行?!?
看得出來這當(dāng)母親的是真心疼自己的閨女,此時此刻的她讓我想起了之前遇到過的女鬼劉雨琪的父母。
同樣都是生了閨女,一個當(dāng)寶貝寵著,事事掛在心上。而另一個卻被重男輕女的思想蒙蔽,直到女兒離世后才開始對女兒的事情上心,可也是悔之晚矣啊。
隨后張姨給常訂東西的黃紙店打去了電話,訂了不少送這狐仙牌里狐貍需要用到的物料。
但現(xiàn)在還有最關(guān)鍵的一件事等著我們?nèi)マk。那狐貍還被關(guān)在狐仙牌的法界里禁錮著呢,想送走它首先得先個想辦法把它放出來。
張姨好像對此胸有成竹,只說是下午去送它的時候現(xiàn)把它放出來就來得及。
我和黑哥都對此有點忐忑,我還耐不住性子地問張姨:
“張姨啊,你答應(yīng)那狐貍想辦法幫他出來,可我感覺咱也沒啥好辦法啊。不能到時候放不出來吧?要不咱先在家演練演練?”
張姨聽我這話,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而后笑著跟我說:
“小孩家家的操心的事還不少,你以后要是娶媳婦了,家里家外這些事可得把你操心個好歹的?!?
說罷還不忘用眼神瞟了一眼黑哥。
其實我明白,這是張姨看了今天這對母女的事,看見了人家母女倆都對姻緣的事那么上心。反觀張姨和黑哥,倒是一個整天跟著操心上火,另一個跟沒事兒人似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事一樣。
我們正說著呢,只見那女孩的媽媽又坐到張姨身邊,拉了拉張姨的衣袖跟她說:
“張師傅啊,我看你應(yīng)該比我大幾歲,我就管你叫聲張姐吧。
我聽你剛才跟我嘮嗑那意思,你那侄子也沒找對象???還有這個瞅著歲數(shù)小點的這孩子,他管你叫姨,應(yīng)該是你外甥吧,這孩子多大啦,有二十沒呢?”
我們所有人都被這女孩媽媽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懵了。
不過片刻后張姨就反應(yīng)過來了,這怕別是替她閨女惦記上我家里這倆小伙子了吧。
不過當(dāng)時我看張姨聽了這話的表情倒是挺樂呵,轉(zhuǎn)頭笑著跟那女孩的媽媽說:
“這倆都算是我自己家的孩子。這個小的歲數(shù)小,才十五。他不是我外甥,是兩家老仙給指引來的有緣分的小香童,現(xiàn)在算是我半個徒弟。
那個大的剛才我也跟你說了,是我侄子,從小就是我給他帶大的。這不嘛,二十多了也不琢磨找對象,一天跟他上不起的火。”
張姨此時也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她能聽不明白女孩媽媽的意思嘛,只不過她是在等著女孩媽媽把想說的話再多說點,不然萬一是咱自作多情了那多尷尬啊。
果不其然,那女孩媽媽確認(rèn)完了黑哥沒對象,緊接著就跟張姨說:
“張姐啊,那你看我這閨女咋樣???
我瞅你這侄子是挺好,挺高大個子,白白凈凈的,要不讓這倆孩子認(rèn)識認(rèn)識,反正他倆歲數(shù)差不多,處不成對象當(dāng)個朋友不也挺好的嘛!”
看來這位媽媽平時真是為了自己閨女的婚姻大事操碎了心,領(lǐng)她出來給她看事兒都不忘了幫她牽線搭橋適齡的小伙子。
而此時那位姑娘聽了自己媽媽這話,臉?biāo)⒌囊幌戮图t了,拽著她媽媽的胳膊說:
“哎呀!媽你跟人說啥呢?。∧阏σ娨粋€問一個呢,人家這二神兒師傅你也不忘了問。
再說了不是從小就都說我姻緣差嗎,我看我還是孤獨終老算了,一直陪在你跟我爸身邊也挺好,還能照顧你們?!?
聽了姑娘這話,張姨笑的更開心了,跟姑娘的媽媽說:
“這閨女可真好,還挺孝順。我就稀罕孝順的小姑娘!”
我心說兩位大姨你倆別太明顯了好不好,要不我陪你倆去把民政局搬來得了,讓黑哥跟這姐姐現(xiàn)場結(jié)婚。
反觀黑哥,真是堪稱直男典范,絲毫沒領(lǐng)會這倆小老太太話里的意思,這時候他來了一句:
“老姑我不也挺孝順你嗎,你說讓我跟這姑娘交朋友我就聽你的!我以后拿她當(dāng)最好的哥們兒!”
說罷黑哥把自己的右手伸到了那女孩面前,那意思要跟女孩來個革命同志般的友好握手。
咋說呢,黑哥這人吧,出馬跳神兒這些能耐他是把好手,社會閱歷也特別豐富,總能教我一些為人處世的道理。
可就是這兒女情長這些事啊,就好像缺了那根弦似的。都這種情況了,我一個初中生都看明白這倆老太太嘮半天是啥意思了,黑哥愣是沒懂。
那女孩見黑哥伸出了手,一時間也懵了,伸出自己的手象征性地跟黑哥握了個手。整的好像電視劇里地下黨接頭似的,莊嚴(yán)而又神圣。
張姨看黑哥這榆木腦袋一點不開竅,當(dāng)時都給自己氣樂了,一個勁兒的跟人家姑娘媽媽說這孩子性格直,讓人家別見怪。
那女孩的媽媽也是瞅著眼前這倆年輕人樂的合不攏嘴,跟張姨說你這侄子挺好的,挺仁義個孩子,瞅著就不像外頭有些男孩似的花啊草啊的。
幾個人就這么東一句西一句地聊著,一直聊到張姨留她們娘倆中午在家吃完飯。
說也說了笑也笑了,這時候該去辦正事了。
我們一行人吃過了午飯,就跟著張姨一起來到了我們那邊的一座廟,不過我們沒進(jìn)去,張姨說要在廟外頭辦這事。
我看這次辦事的地方不是我們上次給劉雨琪做超度的那個土地廟,心生好奇,就問張姨:
“張姨你不是說咱出馬仙大多法事都在土地廟城隍廟做嗎?這回怎么來的是個和尚廟。
而且咱還不進(jìn)去,難道就在人廟墻外頭這野草甸子里做???”
張姨聽了我的問題之后,就給我解釋說:
“主要是這回我需要借佛法的加持來破那狐仙牌的禁錮,這種東南亞的牌子很多都是那邊一些不老老實實參禪悟道,走了邪路的佛弟子搞出來的。
辦這事在這佛家香火旺盛的地方比較合適。咱給它來個以正破邪。
至于為啥不進(jìn)去,因為咱一會要燒的東西太多了,別再給人房子點了。而且咱這男男女女的整一大幫,進(jìn)人廟里也擾人家清修?!?
聽了張姨的話我突然好奇張姨到底跟我們賣的是什么關(guān)子,想看看她到底怎么以正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