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寨外的山林里。
謝寶慶和一眾賊匪頭目聚集在一起,他們面容憔悴,眉頭緊鎖。
“謝寨主,我手底下的弟兄折損了三十多個?!?
“余下的弟兄已經(jīng)不想繼續(xù)打下去了?!?
一名山匪大當(dāng)家的目光投向了謝寶慶,表明了自已的態(tài)度。
“是?。 ?
“傷亡太大了!”
“我寨子里的弟兄也死傷了數(shù)十人,這么多年都沒折這么多?!?
“再打下去,老本都得搭進(jìn)去!”
“我看咱們還是退兵吧,不打了?!?
面對慘重的傷亡,不少賊匪頭目開始打退堂鼓。
寨主謝寶慶看了一眼士氣低落的眾人,他也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我也沒想到這一路官軍如此難啃!”
謝寶慶說著,頓了頓。
“可是我們半途而廢,那死去的弟兄豈不是白死了?”
“不將這一路官軍打退,那咱們這山里將永無寧日!”
“到時候咱們怎么辦?”
“能往哪兒躲?”
“總不能拖家?guī)Э谕鶆e處去吧?”
謝寶慶語重心長地說:“這別處都有人占著了?!?
“咱們?nèi)松夭皇斓?,去了也難以立足?!?
謝寶慶的話如同一把重錘,砸在了每個人的心上,讓原本就煩躁不安的眾人更加心緒難平。
官軍進(jìn)山清剿他們,搞得他們無處藏身。
如今聯(lián)手想滅掉官軍,給官軍一個下馬威。
可打了好幾天,損兵折將,卻啃不動這一路官軍。
這讓他們陷入了進(jìn)退維谷的地步。
“要我說啊,這仗還要繼續(xù)打!”
“我們不能讓弟兄們的血白流!”
謝寶慶對眾人說:“你們也別喪氣!”
“我們死傷這么多好漢,官軍也不好受?!?
“據(jù)我觀察,他們也到了強(qiáng)弩之末,快撐不住了!”
“只要我們再猛攻幾輪,必定能夠攻殺進(jìn)去,將他們?nèi)吭琢?!?
“這些官軍可有不少錢糧,他們身上的甲胄兵刃也是好東西!”
“咱們有了錢糧兵刃,還怕招募不到人手嗎?”
“此番若能一舉殲滅這路官軍,日后其他官軍自是不敢輕易涉足我黑云嶺半步......”
在謝寶慶的一番鼓動下,還是有不少的賊匪頭目沒有吭聲。
這甲胄兵刃和錢糧的誘惑雖大。
可傷亡這么大。
這拼光了老本,不劃算。
“我們再攻幾輪!”
謝寶慶繼續(xù)道:“若是再攻不破寨子,我們就換一個打法?!?
“我們假裝撤圍,讓官軍放松警惕。”
“到時候等他們松懈的時候,我們殺他一個回馬槍.......”
眾人聽了謝寶慶的一番話后,最終達(dá)成了一致意見。
決定再攻幾次。
“要是再打不下來,我就帶弟兄們撤了!”
“這天下這么大,黑云嶺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別處總能討一口飯吃。”
“我們沒必要在這里死磕官軍?!?
“對!”
“要是再打不下來,也別什么回馬槍了,誰愿意打誰打,反正我不打了?!?
謝寶慶看眾人這個態(tài)度,也相當(dāng)無奈。
盡管他們?nèi)藬?shù)眾多,聲勢浩大,但手中的兵器卻簡陋不堪,彼此間的配合也顯得生疏笨拙。
這幾日損失這么大,士氣都快泄光了。
他作為這一次的領(lǐng)頭人。
他是想趁機(jī)揚(yáng)名立萬的。
眼見著隊伍即將分崩離析,謝寶慶心中一橫,決定不顧一切地放手一搏。
晌午剛過。
烈日高懸。
賊匪們再次集結(jié)了起來。
他們已經(jīng)沒了前幾日的囂張狂妄。
鬼王寨外那層層疊疊的尸體,他們的那股子狂傲之氣消散無蹤,一個個沮喪著臉,毫無士氣可。
他們想要吃掉這一路官軍,并不容易。
“好漢們都聽著!”
“這一次所有人都上去!”
“給我猛攻!”
“誰要是畏戰(zhàn)怯戰(zhàn),別怪我不講情面!”
“這一仗要是打贏了,好的兵刃甲胄,任由你們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