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突然出現(xiàn),讓屋內(nèi)眾人都是一愣。尤其皓文權(quán)叔和周景輝三人,都是面面相覷,滿臉茫然。他們的店開在老廣場那邊,對張峰當然是非常熟悉的。按道理來說,今天毒蛇要收拾陳學(xué)文,這種場合,難免見血,張峰是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涩F(xiàn)在張峰來了,那今晚的事情,可就有點詭異了。毒蛇則是面色一寒,他已經(jīng)囑咐過張峰,讓他今晚不要出現(xiàn)了,可張峰怎么又來了呢?事實上,張峰自己也是有苦說不出。今晚的事情,他的確是不想摻合??墒牵疃略谕豕鹞牡募议T口給他打了電話。如果他不來,那李二勇就會把照片交給王桂文,徹底來個魚死網(wǎng)破。張峰不想被拉下水,沒辦法,只能趕了過來。他也沒理會毒蛇那想要吃人的眼神,自顧自地在桌邊坐下,搓著手道:“哎喲,今晚可真夠冷的?。 薄奥犝f你們在這里吃飯,我剛好帶幾個隊員路過,就上來討口茶喝喝。”下之意,便是在警告毒蛇,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帶了一批隊員過來的。也就是說,真要是起沖突,他的人會立刻出來,控制現(xiàn)場。毒蛇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憤怒,轉(zhuǎn)怒為笑:“張隊也來了,這可是稀客?。 薄凹热粡堦爜砹耍蔷妥屓松喜税?!”他揮了揮手,門口服務(wù)員連忙把酒菜端上桌。張峰坐在陳學(xué)文旁邊,招呼著眾人吃飯,完全成了陳學(xué)文的保鏢。旁邊皓文權(quán)叔和周景輝三人,則是面面相覷,也都默不作聲,看毒蛇如何處理今晚這樣的狀況。毒蛇面冷如冰,怨毒的眼神中,充滿了殺氣。但是,張峰就坐在陳學(xué)文旁邊,他心里便有萬般憤怒,也只能暫時壓下了。宴席過半,陳學(xué)文一抹嘴,笑道:“蛇哥,我吃飽了?!薄敖裢?,多謝款待了?!薄澳莻€,你這酒席,我也來了?!薄懊孀樱乙步o您了。”“那么,三哥是不是該兌現(xiàn)他的承諾了呢?”眾人齊齊看向丁三,就連張峰也看向了他。丁三也不敢說話,只能看向毒蛇,等待毒蛇定奪。毒蛇眉頭微皺,沉吟了片刻,道:“陳老弟,既然你今晚來了這里,那咱們之間的事情,就趁著這個機會說清楚吧?!薄罢茫@里有張隊在這里,還有皓文哥,權(quán)叔,以及輝哥做個見證?!薄澳憔彤斨蠹业拿嬲f一下吧,你那兩個游戲機廳,準備怎么處理?”陳學(xué)文目光掃過眾人,最后落在毒蛇身上,笑道:“蛇哥,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我接的是輝哥的店,開店的時間也比您的早?!薄澳胱屛以趺刺幚??”毒蛇面色一寒,冷聲道:“陳學(xué)文,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薄澳阆朐诶蠌V場插旗,沒問題!”“但是,要在我毒蛇的餐桌上吃飯,就得看你吃不吃得下這盤菜!”說著,他猛然一拍桌子,大聲道:“給陳老弟上菜!”外面兩個手下,立刻將一個蓋得嚴嚴實實的盤子端了上來。這盤子上面,是一個半圓形的鐵蓋子,而且,還是加固的,好像是害怕里面的東西丟失似的。毒蛇一把將桌上的飯菜全部掃開,然后,將那個盤子擺在桌子上,冷聲道:“陳學(xué)文,你要是能吃得下這盤菜,那就讓你在老廣場開店又如何?”“可是,如果你吃不下這盤菜?!薄昂?,那你就沒資格跟我毒蛇坐一起吃飯,那你就趁早收拾東西滾蛋!”陳學(xué)文眉頭緊皺,在那個盤子擺上桌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這個盤子在微微顫動,仿佛里面裝的是一個活物似的。他知道,毒蛇這盤菜,絕對不容易吃下去!但是,陳學(xué)文沒有退縮,他看著毒蛇,沉聲道:“蛇哥,如果我吃得下這盤菜,你又將如何?”毒蛇哈哈一笑:“你要吃得下這盤菜,那就說明,你有資格跟我同桌吃飯?!薄凹热蝗绱?,那我就讓你在老廣場開店。”“而且,我承諾,我的人,絕對不會再去打擾你,也不會碰你和你身邊的人一根汗毛!”他指著四周幾人,朗聲道:“今天,張隊,皓文哥,權(quán)叔,還有輝哥都在這里,可以做個見證。”“我毒蛇,出必踐!”“怎么樣?敢吃嗎?”陳學(xué)文心里一動,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就能徹底在老廣場站穩(wěn)腳跟了??!他深吸一口氣,看著面前的盤子,慢慢握緊了拳頭?!昂?!”陳學(xué)文大喝一聲:“蛇哥,既然你拿得出,我陳學(xué)文就吃得下!”毒蛇哈哈一笑:“有魄力!”“不過,有魄力,不代表你有這個能力!”“陳學(xué)文,我看你怎么吃得下!”說著,毒蛇猛然將那蓋子掀了起來,露出盤子里的東西??吹奖P子里的東西,四周眾人皆是驚呼出聲,不約而同地往后退了幾步。因為,在那盤子里面,正有一個土灰色的活蛇,盤踞在其中?;钌哳^部呈三角狀,這是明顯劇毒的征兆。它并不長,不到兩尺,大概有雞蛋那么粗。盤踞在盤子當中,它還不斷地吐著芯子,仿佛隨時都可能會襲擊四周的人似的?,F(xiàn)場這些人,除了毒蛇,有幾個不怕蛇的?眼看到一個活蛇被擺在桌子上,眾人頓時覺得渾身發(fā)涼,毛骨悚然。權(quán)叔更是一聲驚呼:“這……這是土袋子???”“這蛇劇毒?。 迸赃叡娙嗣嫔僮?,在平城農(nóng)村,經(jīng)常發(fā)生有人被土袋子咬傷,然后搶救無效死亡的事情。毒蛇現(xiàn)在竟然將一個土袋子蛇擺在桌子上,讓陳學(xué)文吃下這盤菜,這不是故意刁難陳學(xué)文嗎?誰能吃得下這玩意???更何況,這還是活的呢!張峰面色也是大變,低聲道:“毒蛇,別玩了?!薄斑@種東西,可不能玩??!”毒蛇冷笑一聲:“張隊,我已經(jīng)給你面子了?!薄耙蝗?,今晚我會跟他談嗎?”然后,他又看向陳學(xué)文,得意洋洋地道:“陳老弟,怎么樣?吃得下吃不下???”“吃不下的話,盡管說一聲,我讓人把菜撤了?!薄安蝗?,嚇到你可不好??!”毒蛇那些小弟也都哄笑起來,滿臉嘲諷地看著陳學(xué)文。陳學(xué)文看著桌上的土袋子蛇,也是渾身發(fā)冷。說真的,他還是挺怕蛇的。但是,這一刻,他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毒蛇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如果他退了,那么,他失去的,不僅僅只是那兩個游戲機廳,而且,他以后也別想在平城混了??墒牵绻艹韵逻@盤菜,那么,不僅他能在老廣場站住腳。而且,接下來,估計也沒幾個人敢再隨意招惹他了!陳學(xué)文深吸一口氣,突然看向毒蛇:“謝謝蛇哥的款待!”罷,陳學(xué)文突然往前一步,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那個土袋子蛇的七寸處。那土袋子蛇立刻掙扎起來,纏住陳學(xué)文的手腕,頭部亂甩,想咬陳學(xué)文。陳學(xué)文強忍著恐懼,一把拔出剔骨刀,直接一刀下去,將蛇頭斬了下來。鮮血噴涌而出,剩下的蛇身依然在掙扎。陳學(xué)文張嘴,猛然咬住一截蛇身,硬生生扯了下來,在口中大嚼。他嘴角滿是鮮血,雙目赤紅,一邊嚼,一邊惡狠狠地盯著桌邊眾人。這一刻,就連毒蛇也是面色驚恐,瞠目結(jié)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陳學(xué)文,今夜一戰(zhàn)成名,平城誰敢無視!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