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我很感激你對我的教育和引導。
她說——我喜歡你,是出自于我的內(nèi)心,不是我想喊停就能停的。我停不了,即便媽媽現(xiàn)在就站在我們面前,這話我也是敢說的;即便天上的雷現(xiàn)在要劈我,這話我也敢說。
她說——我依然喜歡你,我就是喜歡你,即便你用你極具壓迫的威嚴,不許我把對你的這份愛慕說出口,那我也只是嘴上不說而已,我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依舊不會改變。
她還說——我只是喜歡上一個理論上不能喜歡的人而已,不是什么違法犯罪的事,我并不覺得是恥辱。您可以不答應我,可以拒絕我,但您阻止不了那種連我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情動。這是我的青春,我目前的全部。
而她最后的沉默,停在她留在他手機備忘錄上的寥寥數(shù)語——三天游戲結(jié)束,歸程路上注意安全。少喝酒,少抽煙,保重身體。
五年過去,她仍舊能善道。只是,論述的內(nèi)容全然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彼時,她轟轟烈烈,拋心拋肺,少女心事藏不住一點;
此時,她辭犀利,像一把開了光的利刃,刀刀見血。
她終于又不再冷冷清清沉默寡了。
時隔五年,再次聽見她的長篇大論,盡管話術(shù)并不中聽,孟淮津體內(nèi)的血液竟如熔漿般,沸騰、灼燒,久久未能停息。
男人目不轉(zhuǎn)睛盯著那張過分精致清冷的臉,再度開口:“既然想得這么通透,你怎么看起來一點都不開心?”
舒晚呼吸微滯,迅速找回狀態(tài),不喜不怒道:“這你就錯了,這些年,我很開心?!?
“是么?”
孟淮津微微低頭,又用測謊儀一般的視線注視她,目光里充滿了洞察秋毫的犀利。
“您想說什么?”舒晚直視他的瞳底,開門見山道,“您是覺得,我還喜歡著您?喜歡得死去活來?喜歡到?jīng)]有您我活不下去的地步?”
孟淮津深深皺眉,接下來聽見的果然不是什么好話。
“我最大的過錯,就是曾經(jīng)把天潢貴胄的你,當做尋常男人去愛?!笔嫱砥届o無波道,“可是,你到底是巍然不動的,無心的。一個無心之人,何以值得我付出所有?”
“我早就不愛了,孟先生?!?
說完這句話,舒晚低笑一聲,覺得有必要再強調(diào)一遍。
于是,她對上他逐漸陰鷙黑沉下去的瞳孔,重復道:“我不愛你了,孟先生,您早就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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