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一陣“沙沙”的響動,松煙一群侍衛(wèi)沖出來,將暴徒圍住。
淳靜姝舒了一口氣,嗓子干啞因急速奔跑,有些喘不上氣來,胸口也有一些悶疼。
幸好。
遇初呆呆地看著顧于景。
顧于景他長腿一邁,到遇初面前蹲下。
淳靜姝剛降落的心跳,如同來到懸崖邊,又陡然提速。
今日,她只顧著考慮遇初的安危,生怕暴徒傷了他;
卻忘記了,顧于景本身也是一種危險。
“你是誰?怎么會在這山中?”
“我是淳遇……”
透過顧于景臂膀的間隙,遇初看見飛奔過來的淳靜姝,眼中一亮,緊接著眼眶蓄滿金豆豆,委屈地哽咽了一聲,“娘親!”
淳靜姝看見兒子滿臉是泥土,還沾著些許劫匪的血漬,根本看不清原本的模樣。
提著的一顆心落地,眼淚奪眶而出,顧不上身邊還有人,一手將兒子抱到懷中。
“娘親,您怎么才來呀?!?
遇初金豆豆直流,“我早就聽到您的聲音了,嗚嗚……”
“娘親在對面山谷?!?
淳靜姝帶著鼻音,貼在兒子耳邊溫聲安撫,“是娘親來晚了,讓遇初受驚了,遇初乖,娘親來了……”
胸腔里回蕩的是劫后余生的慶幸。
她在世上的親人不多。
她沒有父母,最親的人是祖母。
九年前,她與祖母走失,孤苦伶仃,來到了白府。
僅過了三年,又孑然一生,幸好后來有了遇初。
她想,一定是她這輩子太苦了,老天爺可憐她,讓兒子留下來陪自己。
顧于景一直維持原有的姿勢沒動。
他的母親從未如此對待過他。
從未在他陷入險境時,如此溫聲哄過他。
他墨色的眸落在母子倆身上,看著相擁而泣的兩人,心中涌上不知名的感覺。
若是那一晚,兩人有了孩子……
他隱約覺得他們與他相關(guān),可一細(xì)想,又不相關(guān)。
冥冥中似乎有力量想讓自己靠近。
他伸手,手抬到半空,又轉(zhuǎn)了一個方向,拍向遇初的背,“男子漢,不哭了。暴徒已經(jīng)被捉住了,不會再來?!?
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安定的力量,淳遇初立馬止住了哭聲。
一旁的楊昊也不再哭泣。
淳靜姝抬頭。顧于景說話,能讓小兒止住啼哭。
“淳大夫,這是你兒子?!?
“嗯?!贝眷o姝點(diǎn)了點(diǎn)頭,想了想,“今日多謝顧大人了?!?
“顧大人,您好,我是淳遇初,謝謝您救了我?!?
遇初從淳靜姝懷中出來,朝顧于景鞠躬,認(rèn)真道謝。
娘親說過,做人要知恩圖報,要有禮貌。
他抬起頭來。
經(jīng)過方才眼淚的洗滌,遇初眼下的泥巴已經(jīng)被沖刷干凈,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顯露出來。
“你方才也很勇敢,面對暴徒?jīng)]有失措亂跑,背脊挺得很直,小小年紀(jì),勇氣可嘉?!?
顧于景覺得淳遇初的這雙眼睛很漂亮,很熟悉。
他拿出一張干凈的帕子遞到遇初面前,“你的臉上有些泥,擦擦吧。”
淳靜姝卻拉住了遇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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