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需要進(jìn)行“萬斤冷鍛”,以瞬間巨力改變金屬內(nèi)部結(jié)構(gòu)時,他便舉起巨錘,以恐怖的力量,完成那常人絕無可能做到的步驟。
父女倆一個提供智慧,一個提供技藝,而葉凡,則提供了神力。
三日后的黃昏,當(dāng)最后一滴冷水澆在戟刃上,發(fā)出“嗤”的一聲時,院內(nèi)歸于平靜。
一柄全新的兵器,靜靜地躺在淬火槽中。
它通體呈現(xiàn)出一種深沉的暗色,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與光澤,仿佛能吸收周圍所有的光線。
長一丈三,比葉凡之前的重戟更長,戟身線條流暢,完美展現(xiàn)了暴力美學(xué)。
最奇特的是那月牙形的戟刃,比尋常的方天畫戟要寬大厚重,刃口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流線型。
戟身表面,布滿了肉眼難以分辨的細(xì)密波紋,如同水波,又似龍鱗。
江靈兒試著將它從水槽中抬出,可三百六十斤的重量,讓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小臉憋得通紅,亦無法移動分毫。
最后還是葉凡輕輕一抬手,送到了江靈兒面前。
“它叫……‘擎天’。”少女撫摸著冰冷的戟身,眼中滿是癡迷。
王奎站在一旁,只是看了一眼,就覺得自己的脖子在發(fā)涼。那東西,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兵器了,那是一頭擇人而噬的鋼鐵兇獸。
葉凡握著戟桿,對著院子中央那塊用來試錘的青巖石,隨意地向前一送,一刺。
沒有使用任何的招式和發(fā)力技巧,也沒有聲響和碎石飄飛。
葉凡收回重戟。
院內(nèi)寂靜無聲。王奎和江神匠父女,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塊完好無損的試煉石。
“失……失敗了?”王奎喃喃道。
葉凡沒有說話,只是走到試煉石前,伸出手指,在剛才刺中的位置,輕輕一戳。
“噗?!?
一聲輕響。
那塊堅硬無比的青巖,從那個小小的觸點開始,無聲無息地四分五裂,簌簌地垮塌下來。
恐怖的穿透力,將力量完美地凝聚于一點,沒有絲毫外泄。
“好!”葉凡忍不住贊嘆出聲,他愛不釋手地?fù)崦扒嫣臁卑党恋年?,毫不掩飾自己滿意的笑容。
收起神兵,葉凡并未立刻離開。
他從王奎手中拿過一個水囊,給還在震驚中的江神匠倒了一杯粗茶。
“江老丈,”他看著滿身疲憊卻又難掩興奮的老人,話鋒一轉(zhuǎn),輕輕嘆了口氣。
“你這身驚天動地的手藝,還有靈兒姑娘這足以改變世界的天才,就窩在這堆廢鐵里,太可惜了?!?
他的目光變得悠遠(yuǎn),似是自語,又似說給江神匠聽:
“我聽說,當(dāng)年神京將作監(jiān)的那位‘神匠’,就是因為設(shè)計的連弩太過精良,射程威力遠(yuǎn)超軍中制式,功高震主,才被安上一個‘私造利器,意圖不軌’的罪名,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這世道,容不下真正的天才?!?
江神匠握著茶杯的手猛然一緊,杯中的水灑出幾滴。
他那雙剛剛還閃爍的眼睛,瞬間被恨意所填滿。那是他一生都無法磨滅的傷疤。
葉凡緩緩站起身,對著面前的父女二人,鄭重地行了一禮。
“我葉凡沒什么大志向,只想在這亂世,為自己和身后的弟兄們,爭一條活路?!?
他的聲音沉穩(wěn)而真誠。
“我給不了你們高官厚祿,但我可以承諾,在我的鎮(zhèn)北軍中,專門為你們成立一個新的‘將作監(jiān)’。”
“給你們無限的材料,絕對的自主權(quán),還有一個……能讓你們的才華,肆意綻放,甚至有朝一日,能向神京那些高高在上的仇人,親手討回公道的舞臺。”
“二位,可愿隨我,換個活法?”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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