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在云城出生,嫁給云城人,也在這里殺了她的丈夫,并在無盡的絕望下逃離云城。
媽媽不讓她回云城上大學(xué),說這里是她們母女的傷心地。
可最后她死在了云城,也依照她的遺囑,安葬在云城,她媽媽的墳?zāi)古浴?
林清妍走在上山的路上,一步比一步沉重。
“妍妍,你到底不肯原諒媽媽嗎?”
“連見媽媽最后一面都不愿意?”
“妍妍,媽媽對不起你,可媽媽是愛你的,很愛很愛……”
那天獨自坐在公園長椅上的媽媽,用最后的力氣給她發(fā)了這些信息,然終究沒有等到她。
人人都有遺憾,可她的遺憾是這么重。
終于,她看到媽媽的墓,也看到旁邊男男女女七八個人正在祭拜??善渲幸粋€五十來歲的男人光腳擦在她媽媽的墓碑上,并用脫下來的鞋,正一下一下的抽打著那墓碑。
“你這個破鞋,爛貨,你殺了我弟弟,你死了都別想安生!我把我弟弟的墳遷到你旁邊,我就是要他去下面找你報仇,日日折磨你,欺負(fù)你!”
其他幾個人則是輪著過來往她媽的墓碑上吐吐沫,一個個笑得毒辣又得意。
看到這一幕,林清妍舉起手里的木棍就沖了上去。
那光著腳的人不妨,結(jié)結(jié)實實被敲了一棍子。
他忙捂住頭,驚愕的看向林清妍。
“你個小賤人,倒反天罡了,居然敢打你大伯!”
林清妍咬緊牙,根本不跟他廢話,再舉起棍子狠狠杵了他一下。
這一下,杵得他連連后退,絆到旁邊墓碑,再重重摔到地上。
“哎喲,我的腰斷了!”他剛扶住腰,還沒哎喲完,發(fā)覺眼前糊了,用手一摸都是血,于是又慘叫一聲,“我的頭破了……這小賤人要殺人??!”
其他人回過神兒,紛紛朝林清妍圍了過來。
“你媽殺了你爸,你不說為你爸報仇,你居然當(dāng)庭說你爸家暴你媽,你媽是出于自衛(wèi)!”
“簡直就是胡扯,你爸也就愛喝酒,偶爾打你媽一下,這算什么家暴!”
“你是眼睜睜看著你媽殺了你爸的,沒準(zhǔn)你還幫忙了,你個白眼狼,不孝女!”
這些人是她曾叫姑姑,叔叔,嬸嬸,大娘的人,她曾經(jīng)的親人。
而現(xiàn)在他們一個個瞪著她,罵著她,恨不能吃了她。
林清妍握緊手里的木棍,咬牙與這幫人對峙。
她將媽媽安葬在此后不久,劉家人將劉良安的墳遷到了這兒,為的就是讓她媽死后不得安寧。
她媽都死了啊,他們還不放過她。
她曾傻乎乎的去找他們理論,可他們仗著人多勢眾,欺負(fù)她孤女一個,無可依靠,不但不遷墳還在劉良安每次忌日的時候,像這樣侮辱她媽,也在她媽忌日的時候,故意搗亂不讓他們祭拜。
這幫畜生!
“嘿,你居然敢動手,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長得尖嘴猴腮的,一邊嚷著一邊沖了過來。
但她剛靠近,就被林清妍打了一棍子。
“我,我是你嬸娘!”
“狗屁!”
“你個小混賬,我不信你敢打我!”
另一個年紀(jì)大點的女人沖了上來,林清妍沒有歧視她,也給了她一棒子。
“我是你姑姑!”
“什么玩意!”
“我這個叔叔,你總不敢動手吧?”
“狗東西!”
“我是你大娘!”
“我當(dāng)然知道你,你家破鞋多??!”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