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哥,這頭鹿要么咱不追了吧,保險(xiǎn)起見,我們盡快退回去?”諸葛稷提議道。
王悅瞥了眼仍在百步外靜立的白鹿,緊緊攥住將手中的長弓,心里有些失落。
如此一來,今日還真一無所獲。
還好身為鉅子的秦溪也是零入賬,自己也不算有多丟臉了吧。
“好吧,那……咱們下山吧!”王悅很不情愿地做了這個決定。
“走吧?!鼻叵呋伛R頭,再一次向不遠(yuǎn)處的白鹿回望。心中不安的感覺絲毫沒有減少。
正待一行人欲向山下返行時(shí),如靜水中突然墜入的一塊石頭,似午夜驟響的一聲慘叫,弦音乍起,武商共鳴,濤濤古琴之音似九天飛瀑傾瀉而下,無孔不入地在山林中回蕩。
“何人彈琴!”王悅本就被諸葛稷和秦溪說的心里發(fā)毛,琴音一響,嚇得魂飛魄散,脫口大叫道。
“不會真是他們吧!”諸葛稷不可置信地盯著秦溪。
“誰?是誰?”王悅慌張問道。
“之前圍殺那位道長的五名賊人中,便有一人使琴。”秦溪沉聲道,面色愈加嚴(yán)肅“走!快走!”
“駕!”王悅也不敢怠慢,當(dāng)先策馬往山下沖去,可仍狐疑地問道“以琴作兵器,如何殺人?難不成還能用曲子把人聽死?”
未及秦溪答話,只聽一聲馬嘶,王悅座下駿馬竟突然口吐白沫,“砰”地雙膝跪倒在地,直將王悅高高甩飛出去。
秦溪兩腿一蹬,躍離馬背,身形如風(fēng),似提小雞般將半空中的王悅一把抓起,穩(wěn)穩(wěn)落地。
“謝……謝鉅子……”王悅?cè)昶咂且驯粐樧吡艘话?,又過于吃驚秦溪的身法,連話都說不清了。
秦溪并未答話,只因幾乎同一時(shí)間,一行人共九匹駿馬同時(shí)口吐白沫直直倒地不起,諸葛稷尚能安穩(wěn)落地,隨行的家丁全被摔了個狗吃屎,擦傷的擦傷,骨折的骨折,一時(shí)間哀嚎聲此起彼伏。
“這些……馬……都怎么了?”王悅眸子里充滿驚恐。
“琴聲!”諸葛稷沉聲道“大家小心,高聲說話,莫聽琴聲!”
王悅臉色刷地白了,才策馬跑了不到百步,根本沒逃出琴聲的范圍,如果琴聲能殺馬,豈不是立即也能取了自己性命!
“?。?!”王悅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既是為了抵擋琴聲,也是宣泄心中的恐懼。
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有一個聲音比王悅叫的更大聲。
“吼?。?!”
山林震動,樹葉顫抖。
在這一吼聲之后,琴音也突然換了一個曲調(diào),不再綿延不斷,氣勢不絕,卻只彈偏調(diào),詭異纏綿,如寂夜獨(dú)泣,似百鬼夜行,一時(shí)間每個人心中恐懼之感愈來愈濃。
“吼!!”又是一聲大吼,聲音已近在旁側(cè)。
“啊!是老虎!!”
“天啊!這山里居然有老虎!”
“救命??!”
“快逃……??!”
巨大野獸的身影從深草中撲出,一名剛墜馬摔至骨折的家丁未及抽刀,便被猛虎一口咬斷了脖子。
家丁如鳥獸散,四下逃命。
獵物真的變成了獵手!
王悅還在驚恐中未反應(yīng)過來,又一名家丁的尖叫聲乍起。
“有豹子!救命??!”
不多時(shí)另一側(cè)也傳來哀嚎“啊!我這邊也有一頭豹子!救……?。。 ?
秦溪與諸葛稷飛快地向王悅靠攏,尚幸存的四名家丁也靠向王悅,雪亮長刀在手,警惕地看著四周。
參天巨木下,草叢搖動,不多時(shí),三頭猛獸已暴露在視野中。
低吼的猛虎全身赤黃,斑紋黑長,身長竟達(dá)八尺,兩頭花豹身如游蛇,尖牙森森,身長也近六尺。
這三頭猛獸從三面將眾人圍住,只往山頂方向還有個缺口。但很快一陣撲簌簌之聲,先前那頭壯碩白鹿如王者般出現(xiàn),補(bǔ)齊了缺口的位置。
秦溪與諸葛稷同時(shí)一怔,內(nèi)心一聲苦笑,從頭到腳似墜入冰窟窿一般。
未露面的琴師加四只兇獸。
變種五行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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