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遠(yuǎn)離鬧市,周邊靜悄悄的,別墅里更是寂無聲息。俞安哪里是坐得住的人,略坐了片刻后便走到了門口,看著又開始嘩嘩嘩下起來的雨,鼻間有潮濕的水汽青草泥土的氣息混雜著撲面而來。
她忍不住的回身看向樓梯口,這人久久的不下來,她開始懷疑這人是不是忘記了她的存在?;蛘吣蔷渌退厝ブ皇请S口那么一說。
眼看著時間已不早,她的心里更是忐忑,糾結(jié)了一會兒后她心一橫,打算回去拿上包自己離開,也許運氣好出去就遇到車也說不一定。誰知一轉(zhuǎn)身,就和來人撞了個滿懷。她的鼻子撞在那人硬梆梆的胸膛上,酸疼一下子涌起來,她差點兒掉下眼淚。
那人伸手扶住她,說道:“怎么一點兒耐性也沒有?不是讓你等著嗎?”他的聲音里含了些笑意,見俞安手捂住鼻子不說話,又問道:“沒事吧?”
那陣酸疼終于過去,俞安甕聲甕氣的說了句沒事,突然意識到兩人的姿勢有些過于親密了。她幾乎緊貼著他的胸膛,鼻間全是男性霸道炙熱的氣息。寂靜寧謐的夜里,感官也變得格外的敏銳,她能感覺到他呼出的氣息落在她的頭頂,那扶在她腰上的手掌滾燙,似是要將她融化。
俞安紅了臉,下意識的后退要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誰知道鄭啟卻并不放手,見她滿臉的慌亂反倒是手臂一收讓兩人之間離得更近了一些,低笑著說道:“躲什么?怎么每次見你都是怯生生的,我很可怕?”
“你……放開!”俞安的一顆心似是要從胸腔里跳出來,急得腦門上都冒出了汗。
門口燈影晃動,鄭啟略低頭就看見女人紅透了的耳根,他的心頭一動,又笑著說道:“我又沒怎么樣你臉紅什么,怎么動不動就臉紅,嗯?”
這人的語氣里帶著戲謔,俞安哪里不知道他是故意的。她的心里又惱又恨,正想狠狠的踩這人一腳時他突然松開了手,輕笑著說:“站穩(wěn)別摔倒了。”
他就跟沒事兒人似的,保持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讓她等著他去開車,就這么走了。
俞安聽到這人說去開車不由松了口氣兒,努力的平復(fù)了一下砰砰亂竄的心跳,趕緊的到屋子里去拿了自己的包。
鄭啟很快開了車出來,示意她上車。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大抵是覺得太安靜,他放了輕柔的音樂。偶爾會側(cè)頭看俞安一眼。
俞安只當(dāng)沒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看著前方。
這邊皆是別墅,燈火寥寥,車子駛了好幾分鐘,才匯入主道。俞安來時沒注意,這下才發(fā)現(xiàn)如果這人不送自己走出來,她恐怕半小時也走不出來。
這人大概是不舒服的,時不時的低咳幾聲。送了俞安到她住的地兒,他也什么都沒有說,她下車后他便開著車離開。
俞安回到家里,一直緊繃著的神經(jīng)才松懈下來。晚上雖是沒有吃飽,但也懶得再去弄吃的,直接往浴室洗漱去了。
那人手掌上滾燙的溫度隔著衣服似是仍殘留在腰間,她沖了一遍又一遍,直至皮膚被沖得發(fā)麻才作罷。
隔天鄭啟便到公司上班了,俞安不愿意見到他,又鼓不起勇氣辭掉這份工作,每次上樓送文件都要做足心理建設(shè)。幸好她并不需要那么頻繁的上樓。
周末俞安起床將家里收拾了一下,便打算往書店去買些書回來看。她才剛書店沒多久手機就響了起來,電話是俞箏打來的。
她看了一眼后接了起來,壓低了聲音喂了一聲。
俞箏那邊似是極力的壓著火氣,問道:“安安姐,你現(xiàn)在在哪兒?”
“我在新華路這邊,怎么了?”她那邊像是有事,俞安匆匆的放下書往外邊兒走去。
俞箏沒有說怎么了,只說了一個地址,讓她馬上過去,不等她問什么就直接掛了電話。
她這樣兒什么都不說最讓人著急了,俞安打了車心急火燎的趕過去,到地兒沒能見到俞箏的身影,正要拿出手機來給她打電話,一轉(zhuǎn)頭就見到了坐在窗邊的舒易,而他對面坐著的,不是俞箏是誰。
俞箏正罵著什么,而舒易則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兒,抬頭見到俞安,還想她抬了抬手。
俞安突然有了不好的預(yù)感,有種想要落荒而逃的沖動。但俞箏還坐著,她哪能就那么調(diào)頭就走,腳步停頓了一下,到底還是走了過去。
俞箏在舒易抬手時就朝著俞安這邊看了過來,等著她走近后一把將她拉坐下,氣憤的看向舒易,說:“你說,你自己和我姐說?!?
舒易一臉的云淡風(fēng)輕,甚至嘴角還噙了一點兒笑,反問俞箏,“說什么?”
他這話無疑是挑釁,俞箏氣得不輕,馬上側(cè)頭看向俞安,說道:“安安姐,你知不知道我今天……”
她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俞安給打斷,她重重的叫了一聲俞箏的名字。
俞箏一愣,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呆呆的看著她。
對面的舒易站了起來,似笑非笑的說:“我可以走了吧?”
俞箏回過神來,立即也要站起來,卻被俞安死死的給摁住,只能就那么眼睜睜的看著舒易離開。
她被氣紅了眼睛,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眼見舒易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恨恨的說道:“安安姐,你知不知道我撞見他和一個女人在一起,那女人還叫他老公……”
她的聲音有些大,引得左右的客人看過來。
俞安臉上的神色未有任何波動,只是低低的說:“箏箏,別說了?!彼恼Z氣里甚至隱隱的帶了些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