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
一時間沒有戰(zhàn)事。
但王戩并未懈怠。
利用一切空閑時間,帶著手下幾名老兵,仔細熟悉著劍門衛(wèi)所的每一處角落。
越是了解,他心中對這座北疆,是一名什長。
“徐寬,你這秦皇堡來的潰兵,運氣好混了個什長,就真當(dāng)自己是個人物了?”
那疤臉什長嗤笑道,聲音洪亮,刻意讓周圍人都聽見,“老子在陷陣營砍下的戎夏腦袋,比你帶的兵都多。你也配跟老子在校場一同訓(xùn)練?”
“也被拿到新補給?”
“秦皇堡的孬種們,給勞資滾出去!”
“滾出去。
這時陷陣營其他的官兵也跟著起哄大喊大叫。
徐寬臉色漲紅,握緊了拳頭,他的一條手臂在秦皇堡之戰(zhàn)中負傷,此刻還用布帶吊著,顯然狀態(tài)不佳。
“張彪,這校場是衛(wèi)所公用場合,任何人都可以使用,還有那批軍械是韓大同下令補充各營損耗的,按需分配,豈容你陷陣營獨占強搶?”
“放屁。”
名叫張彪的疤臉什長啐了一口,“好刀自然要配能砍人的好漢。給你們這些守城的老弱病殘,豈不是浪費?”
“少廢話,要么按老規(guī)矩,手底下見真章,贏了的拿走。要么就滾回你的城墻上去哆嗦?!?
周圍的秦皇堡士卒大多敢怒不敢,陷陣營兇名在外,這張彪更是有名的滾刀肉。
徐寬初來乍到,被如此當(dāng)眾羞辱,氣得渾身發(fā)抖,他雖不以武力見長,但軍人的血性讓他無法退縮。
“好,我就跟你比劃比劃?!?
徐寬一把扯下吊著胳膊的布帶,就要上前。
“徐隊正,你手臂有傷。”
旁邊有親兵忍不住勸阻。
“滾開?!?
張彪獰笑一聲,不等徐寬擺好架勢,一個箭步上前,缽盂大的拳頭帶著惡風(fēng),直搗徐寬面門。
竟是搶先發(fā)難,毫不講理。
徐寬倉促間舉臂格擋,但他本就有傷在身,力量、速度都遠遜于對方。
“砰。”
一聲悶響,徐寬被這一拳震得踉蹌后退,手臂傷口處傳來撕裂般的劇痛,臉色瞬間一白。
張彪得勢不饒人,拳腳如同狂風(fēng)暴雨般向徐寬傾瀉而去。
徐寬只能勉強招架,被打得連連后退,毫無還手之力。
身上又挨了好幾下,嘴角都溢出了鮮血,狼狽不堪。
“哈哈哈……,就這點本事?秦皇堡看來是真沒人了。”
張彪一邊毆打,一邊肆意嘲諷,引得他帶來的幾個陷陣營兵卒也跟著哄笑起來。
周圍的新兵們面露不忍和屈辱,卻無人敢上前。
咳咳咳!
徐寬劇烈咳嗽起來,扯下吊臂布帶,剛擺開一個守勢。
張彪已如猛虎般撲到近前,根本不給他任何調(diào)整的機會。
“廢物架勢。”
張彪獰笑,左拳虛晃,吸引徐寬注意,右腿如同鐵鞭般狠狠掃向徐寬下盤。
徐寬本就重心不穩(wěn),手臂劇痛影響判斷,倉促間抬腿格擋。
“嘭?!?
小腿骨碰撞,徐寬痛哼一聲,身體失衡,向一側(cè)歪去。
張彪要的就是這個機會。
他貼身靠近,手肘如同重錘,狠狠砸在徐寬受傷的左肩。
“呃啊……?!?
徐寬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傷處傳來的撕裂感讓他眼前一黑,幾乎暈厥,整個人被打得向后踉蹌,險些栽倒。
“隊正?!?
“徐頭兒?!?
周圍的新兵們驚呼,臉上滿是焦急和憤怒,卻懾于張彪的兇悍,不敢上前。
張彪?yún)s毫無停手之意,反而愈發(fā)猖狂。
他一步追上,不給徐寬絲毫喘息之機,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住徐寬胸前的衣甲,猛地往回一拽,同時膝蓋狠狠頂向徐寬腹部。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