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的對話泡泡還在往外蹦,云朵煙囪似的,一點都不顧他死活。
superxx數(shù)競班可能女生比較少,沒人跟你說。
許霽青屏息。
superxx你穿這件真好看。
昏暗的小房間,臺燈接觸不良早滅了,就亮著手機(jī)屏那一點光。
許霽青怔了許久。
女生發(fā)來一個害羞懶羊羊的表情,你很白嘛,手也大,手臂也好看。
就是有點太瘦了,許霽青要好好吃飯啊。
給你的小點心也要吃,給朋友勻幾口可以,就不要分給皎皎了。
還有一句是語音。
十二點多,女孩子像是已經(jīng)上床睡覺了,不想被家里人聽見,聲音里有困意,壓得很輕。
“她想吃的話,我可以下次給她帶,這些是你的?!?
背景音窸窸窣窣,像是枕頭被褥摩擦出來的動靜。
許霽青戴著耳機(jī),沉默地拉高音量,來來回回把這句話聽了十幾遍,不自覺地閉上眼,吞咽口水。
那句“你的”也在耳邊響起了十幾遍。
輕柔,隱秘。
如耳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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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樂團(tuán)的校內(nèi)選拔在十一月。
蘇夏的名額幾乎板上釘釘,但出于這輩子才覺醒的關(guān)系戶羞恥癥,她練琴格外認(rèn)真,日程充實得不得了。
平常在學(xué)校里好好聽講,晚自習(xí)一半泡琴房,一半教室里猛寫作業(yè),周末又被李老師的加課和輔導(dǎo)班填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唯一的消遣娛樂,只剩下了走神想借口,好去探望她終于加上聯(lián)系方式的前世亡夫。
這天在食堂吃完晚飯,她去小賣部兜了一圈,冷飲柜前拿了鮮牛奶就走,磨磨蹭蹭走到行政樓一樓,見數(shù)競班的集訓(xùn)教室里沒人,才知道他們吃飯時間又改了,隨機(jī)抓了個留班男生問。
“同學(xué),許霽青的座位在哪里呀?”
a班的,好像和李睿關(guān)系不錯。
她對那男生就這么點印象。
可對方在抬頭看清她臉的一瞬,就火速低頭,唯唯諾諾往講臺一邊指。
“……前面第一排,靠窗?!?
蘇夏簡直莫名其妙。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錯覺。
明明之前來堵許霽青下課,他們幾個同級生在那起哄做鬼臉,現(xiàn)在卻都老實了。
簡直就像是被誰給教育了一樣。
她道了聲謝,攥著牛奶往前走了。
第一排靠窗,許霽青的習(xí)題冊整齊放著。
桌上干凈得只剩只黑筆,別說便利貼,連張打草紙都沒有。
蘇夏把牛奶放下,擔(dān)心他誤以為是誰投毒,延續(xù)之前小面包的艱苦奮斗精神,在牛奶蓋子上使勁做個標(biāo)記。
瓶蓋那么大點地方,本來只寫得下xx。
她老遠(yuǎn)觀摩了一會,覺得怎么看怎么怪,又坐了回去,在底下加了一條微笑弧。
世界上再沒有比許霽青好懂的男生了:
問他要不要,答案百分百是不要。
問他可不可以,肯定是不可以。
除非她硬塞偷給。
蘇夏做慈善如做賊。
得手就跑,頭都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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