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唯皺眉。
官驛是保證官文傳遞的重要脈絡(luò),一旦官驛癱瘓,信息傳遞將會變得極為困難。
他不明白,如此重要的機構(gòu),怎么說裁就裁,說砍就砍?
“這就沒辦法了?!?
“煥章,那只能你親自跑一趟?!?
“把這封信送往延安府百戶所。”
劉煥章點頭:“卑職這就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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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川驛。
驛站里,趙闖全身顫抖。
非是害怕,而是氣憤。
他跪倒在地,看著前方驛丞。
“大人,小人身家性命,全在此間?!?
“如今你要小人走,小人能去哪里?”
驛丞面無表情道:“想去哪里,那是你的事,與本官何關(guān)?”
“何況,這裁驛之事,又非本官所能夠決定的?!?
“再說了,你騎死了一匹驛馬,出了如此重大差錯,哪怕沒有裁驛一事,也留你不得!”
“你記住嘍,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在月底之前,都得把馬資還上,否則就只能公堂上見了。”
趙闖聞,氣憤說道。
“前些日子,家中長輩仙逝,我心中悲戚,一時疏忽,以致跑死驛馬。”
“可是大人,咱們摸著良心講,這驛馬之死,就真的是我一人之事嗎?”
“這幾年來,我驛開銷,連年縮減,連給馬兒吃的草,都要我等驛夫自個去城外割去?!?
“試問這樣養(yǎng)出來的驛馬,它經(jīng)得起折騰嗎?”
砰!
驛丞拍案而起。
“大膽!”
“你的意思是,本官貪污私肥,才致使驛馬跑死?”
“夠了,我不想聽你廢話?!?
“來人,把這姓趙的給我丟出去!”
片刻之后。
趙闖給趕出了官驛。
他怔怔地看著緊閉的大門。
一時之間,心頭百般滋味。
最終化成了一聲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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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張唯處理完手頭公務(wù),走出清衛(wèi)署。
劉煥章不久前回來,帶回了李硯的口訊。
原來青鰲山的妖種,曾經(jīng)與大曜朝有約。
山上之妖,不得踏足山下地界。
可現(xiàn)在,犬妖們卻來到了米縣。
這件事百戶所已經(jīng)著手調(diào)查,李硯要求米縣在內(nèi)的幾座清衛(wèi)署,要做好預(yù)防妖災(zāi)的準備。
并且,官署內(nèi)要準備好‘穿云箭’。
一旦發(fā)現(xiàn)妖災(zāi),并且無法獨自處理。
便可以發(fā)射‘穿云箭’,附近清衛(wèi)署看到,就會立刻趕來支援。
“風雨欲來啊......”
起義、裁驛、妖災(zāi).....
種種事情加在一起,讓張唯心生感慨。
就在經(jīng)過東門市集的時候,他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趙闖。
這個銀川驛的驛卒,失魂落魄,縮在街道的角落里。
張唯走了過去:“趙闖,你還好嗎?”
趙闖自從被趕出銀川驛后,整個人像丟了魂似的,在這里蹲了一天。
現(xiàn)在聽到自己的名字,才有反應(yīng)。
抬起頭,見是張唯,不由在臉上擠出苦澀的笑容。
“張大人,往后不能替您送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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