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老祖就站在虛空,周圍的氣息蕩然消散,他不敢置信的抹向自己喉嚨,那里有一條紅色的血線,接著鮮血止不住的涌出。
“你早該死了?!背r聲音冷漠,九幽老祖的目光中,終于充滿了恐懼,隨即他的身軀逐漸僵硬了,一頭栽了下去,又是一名圣賢,而且還是多年圣賢,便這樣被一劍斬了。
九幽皇朝的眾人心中極為不平。
老祖之死,連他們心中最后的希望都破滅了。
許多前來圍觀的人心都在狂顫,不平著。
今日的楚巖,與三十年前的莫忘塵何等相似?
所發(fā)生的一切,一樣古今相似。
當(dāng)年,九幽皇朝抓了幽幻,要挾莫忘塵伏法,幽幻如何肯,自刎于星河之上,莫忘塵近乎入魔,一聲嚎叫,天地?fù)Q色,一人入九幽,寸草不生。
如今,一樣是九幽皇朝抓了上蒼仙兒,楚巖一人一劍踏入九幽。
只是結(jié)果,卻不同,這一次,九幽老祖一樣出手了,但死的,卻并非楚巖,而是他自己,一切恩怨,一劍了。
“嗖!”就在這時(shí),虛空之中,有著一道身影飛來,此人穿著布衣,看上去應(yīng)該很年輕,但長發(fā)凌亂,留著很長的胡子,安靜的站在九天之上,默默看著所發(fā)生的一切,在他的懷抱中,還有著一名被冰封的女子,永久的長眠著。
此人氣息極強(qiáng),楚巖一樣感受到了他的存在,那力量,是比九幽老祖還要更加可怕幾十倍的圣意。
“你滅了九幽?”此人緩緩降臨,布衣飛揚(yáng),看向楚巖輕聲的詢問一句。
“三十年前,天碑山放出話去,莫忘塵已死,看來,傳聞果然只是傳聞?!背r平靜道,此人的身份,他心中已經(jīng)知道,天碑山中的圣賢不多,他見過許多,但此人,卻和他們都不同,那放蕩不羈的氣息,注定了他的身份。
“他們說的沒錯(cuò),莫忘塵早就死了?!辈家虑嗄曷曇羝届o,沒有絲毫的波瀾:“如今活著的,只有琴癡?!?
楚巖雙眸一凝,心底微顫:“在天碑山有一瘋狂琴癡,此人不修行,只彈琴,琴中充滿了悲戚,更有傳聞,此人能夠以琴推演未來,懂星辰之術(shù),原來便是前輩。”
在這時(shí),莫忘塵身邊又出現(xiàn)一人,此人楚巖也見過,當(dāng)年在帝路中,他為了尋找青衣去過一次百會堂,此人,百會堂主,孤云。
“師娘當(dāng)年酷愛琴音,三十年前,師娘被九幽皇朝逼死,師尊與天碑山爭斗十年,后來隱退,便一直在一山海間彈奏,愿師娘在天有靈,能夠聽見?!惫略戚p聲說道。
楚巖心中震撼,這是一種怎樣的執(zhí)著。
“前輩早已入圣賢,以前輩威能,滅九幽,應(yīng)該很容易,為何會等到今日?”有一點(diǎn)楚巖想不通,從氣息來看,如今莫忘塵比九幽老祖還要可怕,他若想滅九幽,太容易了。
“我在等你?!蹦鼔m平靜道,楚巖卻猛地皺眉:“前輩是再說,你在等我?”
“嗯。”莫忘塵抬頭,看向這九天:“當(dāng)年一戰(zhàn)十年,我?guī)缀跞肽?,一心只想殺盡九幽人,直至后來,九幽老祖出手,將我轟成重傷,隨未死,卻和死人無異,所有命魂破碎,經(jīng)脈斷裂。”
“那幾年,我生不如死,直到后來,我遇到了一人,他收我為徒,傳我琴訣,讓我能以琴音推演未來?!蹦鼔m停頓下,自嘲一笑:“然而,我推選九幽之命數(shù),他們將有一劫,只是此劫,不在我,在你?!?
楚巖一陣沉默,關(guān)于星辰之術(shù),他聽過,神柱山的獨(dú)眼老人便是一名先知。
所謂推演星辰,并非是能看見未來,只不過是可以看到一些命數(shù),和一些能影響命數(shù)的元素,所以在仙域之中,許多仙國都有一些先知,讓他們推演未來,趨吉化兇。
“你的命,不凡。”莫忘塵又一句:“此生,仙域?qū)⑹悄愕目?,仙域,每一步你都難如登天,但那里,卻又是你必經(jīng)之路,仙域,有太多人要?dú)⒛?,你也會遇到許多貴人?!?
楚巖心底一顫,他生來不凡,這一點(diǎn)無論是楚寒風(fēng),還是秦若夢,他早便知道,還有自己的姐姐秦紫萱。
“前輩可看見過我的未來?”楚巖忍不住的問道,關(guān)于未來,沒有人不好奇。
然而,莫忘塵一笑搖頭:“所謂先知,莫過于窺天機(jī),提早推演出一些天下時(shí),但你不同?!?
“有何不同?”
“命比天高,如何看?”莫忘塵淡淡說道,楚巖卻一愣,自己的命,比天還要高?
“我今日本不該來此遇見你,但幽幻,該葬在這,然而既遇見了,二十年也太孤獨(dú)了,便多說了一點(diǎn),如今一切恩怨終了然,我也該去做自己該做的事了。”莫忘塵感嘆一聲,手一揮,將幽幻葬下,隨即他的身影逐漸淡化,離開了,臨走前,他又多說了一句。
“若有一日,仙域你走投無路,你去一個(gè)地方,可以保你不死?!?
“哪里?”楚巖對著虛空喊道。
“秦天閣!”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