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duì)玄甲鐵騎挾風(fēng)而至。
    他們從頭到腳被一種幽深的玄鐵甲包裹。
    崔錦棠一眼便看出,那種甲片并非尋常烏鐵,而是摻了隕星碎屑的“沉淵鋼”。
    白日里吸光,夜里反亮。
    甲面沒有多余雕飾,唯在胸鎧正中壓出一枚極淺的渦紋。
    等等,渦紋?
    那不是伏鯉那小子身上玉佩的圖案?
    崔錦棠壓低了哭泣聲,悄悄抬頭瞧了眼。
    一眼驚駭。
    為首之人玄衣墨氅,腰佩鎏金令牌,眉眼凌厲得像一柄出鞘即封喉的劍。
    他翻身下馬,動(dòng)作干脆利落,目光卻連半分都沒分給地上那兩名“可憐人”。
    “都察院裴照臨。”男人聲音不高,卻壓得四周鴉雀無聲。
    他指尖一彈,令牌飛出,正正卡在守衛(wèi)的槍桿上,撞出一聲脆響。
    “開城門?!?
    看清后,守衛(wèi)臉色驟變,膝蓋一軟,幾乎跪下去:“原、原來是裴大人!屬下眼拙,還請(qǐng)大人恕罪!”
    守衛(wèi)話還沒說完,裴照臨已掠過眾人,駕馬入城。
    吳神醫(yī)勒馬回頭,瞥了眼仍跪在原地的崔錦棠二人,跟上后低聲道:“裴大人,方才那位小娘子說要去的『崔氏書院』。眼下我們還不知崔氏書院的情形如何,不如先將他二人捎上,再做問詢?”
    裴照臨目光下斂,黑眸幽冷,聲音極冷,讓人不寒而栗:“想跟,可以。跟不上,生死自便?!?
    崔錦棠大喜過望,拉著竹二連忙叩首,額頭重重磕在塵土里,沒人看見她唇角細(xì)微地一挑。
    “多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