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袁修月心下一驚,作勢便要上前從炭爐里將詔書搶出。
雙眸微瞇,離灝凌倏然起身,在她的手探出的一瞬間,伸手便緊緊攥住了她纖弱的手腕!
“皇上!你弄疼我了!”吃痛蹙眉,袁修月抬眸看向離灝凌,用力甩動,見他沒有要松手的打算,她心下一橫,將手腕朝外一轉(zhuǎn),以指尖掃過他的脈門。
手腕上,酥麻之感清晰傳來,離灝凌悶哼一聲,不得已松開了手。
只在下一刻,袁修月的手已經(jīng)快速探入炭爐,將剛剛?cè)贾脑t書取出扔在地上,用力踩滅上面的火星!
“皇上!”
見離灝凌緊捂手腕,姬恒大駭,忙要上前查看。
“朕沒事!”抬手阻止姬恒上前,離灝凌有些吃驚的看著身前的女子,手腕上的酥麻感覺仍未褪去,他的眼底,于瞬間浮現(xiàn)一抹興味:“好你個袁修月,入宮兩年竟扮豬吃老虎,如此深藏不露!”
他從來不知,他的皇后,竟然會武!
直到這一刻,他才發(fā)現(xiàn),他的皇后,根本不似他認(rèn)知中的那般軟弱!
相反的,還應(yīng)該很有個性!
將詔書拾起,袁修月不緊不慢的輕扯唇角,自嘲笑道:“皇上聽臣妾說過臣妾不會武嗎?臣妾并非深藏,而是臣妾太過平庸,根本入不了皇上的眼!”
離灝凌聞,銳利的眸中,頓時綻放出異樣的光彩!
“你迫不及待想要離宮,朕卻偏偏不讓你如意!你不是不喜歡朕嗎?朕就讓你天天見著!”掃了眼地上的廢后詔書,他左側(cè)的嘴角微微一翹,邪肆一笑,對姬恒命令道:“傳朕旨意,從明日開始,皇后前往夜溪宮奉茶,隨侍朕左右!”
在這座金碧輝煌的皇宮里,能夠隨伴君側(cè),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但凡事總有例外,對于一心想要離宮的袁修月而,卻是她最不想要的結(jié)果!
是以,凝著離灝凌的迷死人不償命的邪肆笑臉,她清秀的眉頭,皺的緊緊的,想哭的心都有了!
似笑非笑的看著微惱的袁修月,離灝凌的心情驀地大好!
低眉瞥了眼她手里黃黑相間的廢后詔書,他喉間輕顫,低啞好聽的聲音緩緩自唇齒溢出:“這詔書只要朕一日不落印,便永遠(yuǎn)都是一旨廢詔,既是皇后視為珍寶,便留作念想吧!”
嘴角輕抽,攥著詔書的手指微微泛白,袁修月聲線泛寒的再次確認(rèn)道:“皇上確定要留臣妾在身邊?”
“有何不可?”
嘴角的笑,更深了些,離灝凌俊眉輕挑:“皇后會煮茶,又懂功夫,閑來給朕煮茶,有危險時又可護駕……如此甚好!”
你是好了!我可沒覺得好!
暗暗在心底腹誹一聲,袁修月面無表情的看著離灝凌,將廢后詔書攬在懷里,她一點都不做作的雙臂抱胸道:“即便是奉茶,臣妾卻還是皇后,日后若跟隨皇上身側(cè),若哪個得寵妃嬪不長眼惹了臣妾,皇上休怪臣妾當(dāng)著你的面兒,出手教訓(xùn)她們!”
她要讓他知道,如果他一定要強行留她在身邊,那么日后在這皇宮里,只怕會出一個母老虎一般的皇后了!
而他的寵妃們,很有可能會因為他今日的決定,而遭殃的!
“這宮里的女人,小性子朕到可以接受,但有些弊病,確實容不得!”雖是不以為然的笑著,離灝凌的神情,卻緩緩沉下,唇角的笑意斂去,他的聲音變得極冷:“你是皇后,只要在太后跟前說的過去,隨便教訓(xùn)誰都行!”
“皇上此當(dāng)真?”
事情鬧到現(xiàn)在這一步,袁修月知道自己暫時離不了宮,不過聽到他的話時,她的雙眸中,卻隱隱透著異彩!
她以為他今日過來,可是為韓妃挨打一事來與她興師問罪的!
可眼下,他卻默許他以后隨便教訓(xùn)她們!
只是……
她心中疑惑,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說話了?
“君無戲!”看著袁修月眼底的灼熱華彩,離灝凌心神微漾,眉心輕皺,他眸色瞬間變冷……冷冷的睨了眼她手里的廢后詔書,離灝凌轉(zhuǎn)身帶著姬恒大步離去。在廳門處停下腳步,他回眸提醒袁修月:“朕四更要上早朝!皇后的茶最好別讓朕等的太久!”
四更上朝,豈不是讓她三更便要起來煮茶?!
抱著廢后詔書的雙臂微微一僵,袁修月心下暗暗叫苦!
只是此時,她便可以相見,隨侍君側(cè)的日子,該是如何的暗無天日!
冷宮庭院中,韓妃時不時的朝主廳張望著,俏臉之上盡是忐忑之色,在她身側(cè)不遠(yuǎn)處,離蕭然還算鎮(zhèn)定,卻也暗暗在心里為袁修月?lián)闹?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