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同旅行團出發(fā)

清晨七點，東京安達仕酒店頂層套房的窗簾縫隙中透進一縷微光，柔和地灑在地毯上。唐·本杰明從睡夢中醒來，身旁的位置早已空無一人，只有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櫻花香氛——那是綾瀨雪乃和橋本奈奈昨晚用的沐浴露味道。

他起身走到窗邊，拉開窗簾，遠處的東京灣籠罩在一層薄霧中，跨海大橋的輪廓若隱若現(xiàn)，早起的船只在海面上留下淡淡的航跡。這時，臥室門被輕輕推開，杰森端著一杯溫水走進來：“老板，您醒了？早餐已經(jīng)在餐廳備好，菲利普他們在樓下等您。另外，綾瀨小姐和橋本小姐已經(jīng)按照您的吩咐，早晨六點三十就離開了，我讓司機送她們回去的。”

唐·本杰明接過溫水，抿了一口，問道：“她們走的時候有沒有說什么？”

“橋本小姐看起來有點舍不得，還問以后能不能再見到您，綾瀨小姐倒是很平靜，只讓我轉告您，感謝您的照顧?！苯苌鐚嵒卮穑D了頓又補充道，“我看她們的行李很簡單，不像是經(jīng)常出門的樣子，估計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渡邊社長為了請您，應該花了不少心思?！?

唐·本杰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很清楚，像綾瀨雪乃那樣在銀座小有名氣的陪酒女，能心甘情愿交出初夜，絕非簡單的“愿意”二字就能解釋，背后必然是渡邊雄一開出了難以拒絕的條件。但這些與他無關，昨夜的溫存不過是異國之行的一段小插曲，眼下最重要的，是即將到來的上海之行——與中遠航運的談判，才是他此行的核心目的。

洗漱完畢后，唐·本杰明穿著一身深灰色西裝走出套房，電梯口恰好遇到菲利普。“老板，早上好，”菲利普遞過來一份折疊整齊的文件，“這是今天飛往上海的旅行團行程單，我已經(jīng)再次確認過了，旅行團是‘東京-上海五日游’，成員大多是退休老人，不會引起注意。我們的假身份信息也已經(jīng)錄入系統(tǒng)，過關沒問題?！?

唐·本杰明接過文件，快速掃了一眼：“領隊叫什么名字？有沒有提前打過招呼？”

“領隊姓王，叫王芳，我昨天已經(jīng)通過第三方旅行社跟她溝通過，說我們是‘臨時加入的朋友’，需要在上海單獨活動，她已經(jīng)同意了，還收了我們一筆‘協(xié)調(diào)費’?！狈评栈卮鸬?，語氣帶著幾分輕松，“您放心，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兩人并肩走向餐廳，剛到門口就看到渡邊雄一穿著筆挺的深藍色西裝，站在餐廳入口處等候，手里還提著一個精致的黑色禮盒。“唐先生，早上好！”渡邊雄一快步上前，微微鞠躬，“昨晚休息得還滿意嗎？我特意帶了點日本的特產(chǎn)——北海道的白色戀人巧克力，您帶在路上吃，也算是我一點小小的心意。”

唐·本杰明接過禮盒，指尖觸到絲絨材質(zhì)的包裝盒，笑著說道：“渡邊社長太客氣了，昨晚多謝你的安排，讓我體驗到了東京的特色?！?

“能讓唐先生滿意就好。”渡邊雄一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引著眾人走進餐廳。早餐是典型的日式和西式結合，有剛烤好的吐司、煎得金黃的太陽蛋，還有味噌湯和納豆拌飯。眾人剛坐下，服務員就端上來一壺熱咖啡，渡邊雄一親自為唐·本杰明倒了一杯：“唐先生，嘗嘗這個咖啡豆，是我托朋友從埃塞俄比亞帶回來的，口感很醇厚?！?

唐·本杰明抿了一口，咖啡的香氣在嘴里散開，帶著淡淡的果香，確實比普通酒店的咖啡更有層次。他正準備開口道謝，目光卻無意間掃過餐廳門口——綾瀨雪乃竟然站在那里，穿著一身淺灰色的職業(yè)套裝，頭發(fā)梳成整齊的低馬尾，臉上化著淡雅的妝容，與昨晚在酒吧和酒店里的嫵媚模樣判若兩人。

她的手里拿著一個文件夾，正低頭跟服務員說著什么，似乎是在確認什么信息。當她抬起頭時，恰好與唐·本杰明的目光對上，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恢復了平靜，微微點頭示意后，便快步走到餐廳角落的位置坐下，拿出筆記本電腦，一副準備工作的樣子。

唐·本杰明眉頭微挑，心里有些疑惑——綾瀨雪乃不是銀座的陪酒女嗎？怎么會穿著職業(yè)裝出現(xiàn)在酒店餐廳，還帶著工作文件？但他沒有開口詢問，只是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繼續(xù)吃早餐。渡邊雄一似乎沒有注意到這個小插曲，依舊熱情地介紹著早餐的食材：“唐先生，這個納豆是從北海道空運過來的，每天早上新鮮送達，搭配海苔和蔥花，對身體很好，您可以試試?！?

唐·本杰明按照渡邊雄一的建議，將納豆攪拌均勻，夾了一口放進嘴里，獨特的發(fā)酵香味在嘴里散開，雖然不是他平時喜歡的味道，但也不算難吃?！拔兜啦诲e，很有特色?！彼S口稱贊道。

早餐在輕松的氛圍中結束，渡邊雄一主動提起行程：“唐先生，車子已經(jīng)在樓下準備好了，我們現(xiàn)在出發(fā)去機場吧？旅行團的集合時間是上午九點，我們提前過去，還能跟領隊再確認一下細節(jié)?！?

“好，那就走吧?！碧啤け窘苊髡酒鹕?，整理了一下西裝外套，與渡邊雄一并肩走出餐廳。經(jīng)過角落時，他又看了一眼綾瀨雪乃，她正專注地盯著電腦屏幕，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仿佛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一行人。

車子從酒店出發(fā)，朝著東京成田國際機場行駛。清晨的東京交通順暢，沿途的街道上已經(jīng)有不少行人和車輛，便利店門口排起了買早餐的隊伍，穿著校服的學生騎著自行車匆匆趕往學校，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唐先生，這次去上海，一定要跟中遠航運好好談，”渡邊雄一坐在副駕駛座上，轉過身說道，“你們的利比里亞港口地理位置太重要了，要是能跟中遠合作，以后貞觀集團在亞洲和非洲的物流運輸，就能形成一條完整的產(chǎn)業(yè)鏈，到時候我們丸紅也想跟著沾沾光，繼續(xù)深化與您們的合作?！?

唐·本杰明笑著點頭：“只要這次合作能成，以后有的是合作機會。渡邊社長要是有興趣，等利比里亞港口的修復工作啟動后，隨時可以來考察，我們可以一起探討新的合作模式?！?

“那太好了！我一定去！”渡邊雄一喜出望外，語氣變得更加熱情，“唐先生，您放心，在日本這邊有任何需要，隨時跟我說，無論是物流運輸還是人脈資源，我都能盡力幫您協(xié)調(diào)?！?

大約一個小時后，車子抵達成田國際機場。與私人停機坪的安靜不同，客運航站樓里已經(jīng)人聲鼎沸，穿著各色衣服的旅客拖著行李箱匆匆走過，電子屏上滾動著全球各地的航班信息，廣播里用日語、英語和中文播報著登機通知。

渡邊雄一帶著眾人來到國際出發(fā)大廳的集合點，一位穿著紅色導游服、戴著擴音器的中年女人立刻迎了上來，正是旅行團領隊王芳。“渡邊先生，唐先生，你們來了！”王芳臉上露出熱情的笑容，主動與唐·本杰明握手，“我是這次‘東京-上海五日游’的領隊王芳，以后幾天就由我負責大家的行程。不過我知道唐先生你們有自己的安排，我已經(jīng)跟團里的其他游客打過招呼了，就說你們是我的朋友，臨時加入體驗一下，大家都沒意見。”

“辛苦王領隊了，給你添麻煩了?！碧啤け窘苊骺蜌獾卣f道。

“不麻煩不麻煩，都是朋友介紹的，應該的?！蓖醴夹χ鴶[了擺手，從包里拿出五張登機牌，“這是你們的登機牌，不過都是經(jīng)濟艙，座位挨在一起，在機艙中部，上下飛機都方便。飛機十點半起飛，飛行時間大概3小時15分鐘，下午一點四十五分抵達上海浦東國際機場?！?

菲利普接過登機牌，仔細看了一眼，確認信息無誤后遞給唐·本杰明。唐·本杰明接過登機牌，指尖觸到紙質(zhì)的登機牌，心里不禁有些感慨——自從魂穿過來，他再也沒有坐過經(jīng)濟艙了，這次為了低調(diào)，也只能委屈一下自己。

“唐先生，時間差不多了，你們該過安檢了?！倍蛇呅垡豢戳丝词直?，語氣帶著幾分不舍，“我就不送你們進去了，祝你們在上海一切順利，談判成功！要是有需要我?guī)兔Φ?，隨時給我打電話?！?

唐·本杰明伸出手，與渡邊雄一握了握：“多謝渡邊社長的招待，很周到。以后有機會，歡迎你到洛杉磯做客，我?guī)銋⒂^我們集團?！?

“一定一定！”渡邊雄一用力點頭，目光掃過唐·本杰明身后的綾瀨雪乃——她不知何時也跟了過來，手里拿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正站在不遠處的安檢口旁，似乎在等什么人。

唐·本杰明沒有再追問綾瀨雪乃的身份，只是與渡邊雄一告別后，帶著菲利普、杰森、羅伊和帕克走向安檢口。經(jīng)過綾瀨雪乃身邊時，她抬起頭，用日語輕聲說了句：“唐先生，一路順風?！甭曇舨淮?，卻清晰地傳到了唐·本杰明耳中。

唐·本杰明沒有停下腳步，只是微微點頭示意，便走進了安檢通道。透過安檢口的玻璃，他看到綾瀨雪乃走到渡邊雄一身邊，遞給他一份文件，兩人低聲交談了幾句，渡邊雄一接過文件，滿意地點了點頭，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來，綾瀨雪乃的出現(xiàn)，確實與渡邊雄一有關。

過了安檢后，眾人跟著王芳登上了飛往上海的航班。飛機是東方航空的空客a320，經(jīng)濟艙的座位略顯擁擠，座椅之間的距離比私人飛機窄了不少，唐·本杰明坐下后，膝蓋幾乎要碰到前排座椅的靠背。

“老板，要不要我跟空乘溝通一下，升成公務艙？”菲利普坐在旁邊，看著唐·本杰明略顯局促的姿勢，小聲問道，“我剛才看了一下，公務艙還有空位，補差價就行，也花不了多少錢?！?

唐·本杰明搖了搖頭，調(diào)整了一下座椅靠背：“不用了，東京到上海才三個多小時，忍忍就過去了。要是升艙，反而容易引起注意，我們現(xiàn)在需要的是低調(diào)，不能出任何差錯?！?

菲利普點點頭，不再堅持，從包里拿出一本雜志遞給唐·本杰明：“那您先看看雜志打發(fā)時間，我已經(jīng)跟空乘打過招呼了，等會兒起飛后，會給我們送點飲料和小吃?！?

飛機緩緩滑向跑道，引擎發(fā)出沉悶的轟鳴聲。隨著一陣輕微的推背感，飛機加速升空，東京的城市輪廓漸漸變小，最終被云層覆蓋。大約二十分鐘后，飛機進入平流層，機身趨于平穩(wěn)，空乘人員開始推著餐車為乘客服務。

“先生，請問您需要喝點什么？有咖啡、茶、果汁和礦泉水?！笨粘巳藛T走到唐·本杰明身邊，微笑著問道。

“給我來一杯普洱茶，謝謝?！碧啤け窘苊髡f道。

空乘人員很快端來一杯普洱茶，還遞上一小碟堅果。唐·本杰明端著茶杯，抿了一口，目光透過舷窗看向窗外的云層——潔白的云朵像一樣鋪在天空中，陽光透過云層灑在機翼上，泛著耀眼的光芒。

“菲利普，”唐·本杰明忽然開口，“剛才在機場，你應該也看到綾瀨雪乃了吧？她不是銀座的陪酒女嗎？怎么會穿著職業(yè)裝，還跟渡邊雄一在一起？”

菲利普放下手中的雜志，壓低聲音說道：“老板，這件事我昨天晚上跟渡邊社長的助理聊的時候，大概聽了一些。其實，綾瀨雪乃不是普通的陪酒女，她大學學的是國際貿(mào)易，之前在一家外貿(mào)公司做過助理，后來因為家里出了點事，才去銀座做陪酒女的，但是一直沒交出初夜，很多客人想捧她，都被她拒絕了?！?

“哦？還有這種事？”唐·本杰明來了興趣，“那她這次為什么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