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可以繼續(xù)找一找她血液里的秘密——
對,抽血!
恢復以前的實驗內(nèi)容就好了。
他顫抖著手,慌忙從箱子里拿出抽血的工具,卻發(fā)現(xiàn)自己遲遲無法下手。
眼前一陣陣發(fā)黑眩暈,他好像看到被自己丟進異獸群里的父母,正溫柔摸著他的頭,說著什么。
——“小墨要成為完美的作品?!备赣H摸了摸他的腦袋,小季若墨穿著白色的大褂,和手術臺上的雙胞胎哥哥對視上。
哥哥臉上都是痛苦,被母親注射了一個又一個五顏六色的液體,母親眼底沒有對親生骨肉的疼惜,只有對實驗成功的癡狂。
——“別怕,你和這些殘次品不一樣?!眿寢尡ё∷澏兜募绨颍p柔安撫,眼前巨大的火爐熊熊燃燒,人類和異獸的慘叫聲在耳邊久久無法散去。
——“你是最有實驗天賦的一個,所以你沒被送到實驗室,小墨,你要知道這點,不要辜負爸爸媽媽的期待?!?
——“你最近怎么了?這么簡單的實驗都能做錯?重來!”手掌被打到紅腫,小男孩低著頭,臉上卻沒有痛苦的顏色,仿佛這些疼很微不足道。
——“媽媽,我會做好的。”他說到做到,第二天他就成功完成了實驗。
可是在他做好一件事后,就是更難的要求。
十歲生日那天,父母讓他親手給實驗體注射致死藥劑。
那個女孩驚恐的眼睛,他早就忘記了,此刻卻在虛實之間,仿佛看到了關雎雎干凈的雙眸。
不再是完全信賴,而是她剛來的時候那般——恐懼厭惡。
“不——不行……”
泛著冷光的針管在肌膚幾厘米上,抖動,仿佛陷入某種掙扎中。
男人藍色的眸子都是瘋狂的顏色。
——小墨,扎下去。
——小墨,你要成為最厲害的科學家!
——小墨,她是能實現(xiàn)我們偉大理想的唯一希望!
——小墨!扎下去!抽干她的血??!
男女尖銳的嘶吼在他耳邊響起,身后仿佛有惡魔在追趕,稍有不慎就會墜入深淵。
“不——住口……!”他另一只手死死握住拿著針管的那只手。
他好像被撕扯成了兩半。
少女嚶嚀一聲,緩緩掀起眼簾,看著拿著針筒的男人,蹙了蹙眉,“你怎么抽血也不叫醒我……”
她將手臂靠近他,又隨意般閉上了雙眸,“你很久沒抽血了誒……實驗室還夠嗎……”
“嘭——”
他好似被她突然伸手臂的動作嚇到,身子后傾碰到了身后的玻璃茶幾,發(fā)出巨大的聲響。
關雎雎不解般又睜眼,看到他受傷瞬間就醒了,連忙要去扶他起來,結(jié)果男人卻一把揮開她的手,突然暴喝:“別碰我!”
她的手背被拍的紅腫,愣愣懸在空中,無措看著他,“阿墨,我又做錯了什么嗎?”
男人瞳孔驟縮,鏡片后的藍眸映出她受傷的神情。
“沒——”他慌了,連忙抓住她的手腕,低頭吻了上去。
“是我的錯?!彼穆曇羯硢〉貌怀蓸幼?,溫熱的吐息拂過她手背,“對不起……對不起……”
他握住她的手指在發(fā)抖。
他害怕了。
從他開始在意關雎雎開始,他就注定了——成為她的籠中物。
關雎雎滿意看著男人不安的模樣。
站在沙發(fā)上的角度,高傲又冷漠。
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發(fā)梢,語氣心疼中帶著絲絲病嬌,“阿墨,我不疼的,你別自責了?!?
她當然疼了。
所以——她要他更疼!疼到刻骨銘心!疼到跪在她面前懺悔!
她要他——為了她——放棄自我,放棄人格……
甚至,
放棄神格!
所以,心疼她吧。
無論是受困于他牢籠的實驗體,還是被主神控制的任務者——
請神尊大人都要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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