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當時我還小,以為我媽就是病死的,后來我才明白我們家不缺錢,就算請護工也不至于讓她生褥瘡,他們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要她死?!?
“他們知道我媽自尊心強,會不堪忍受渾身潰爛的折磨,知道她會自我了斷,所以故意在她的抽屜里留了一把水果刀,讓她割腕”
霍元聿永遠也忘不了,那天他睡醒像往常那樣去看媽媽時,媽媽的房間已經(jīng)空了,地上有好多好多的血。
他追出去找媽媽,看見白布下掉出來的那只枯瘦的手,腕部傷口深到切下去了二分之一深。
而他的父親在干什么?他在捂住那位表姨的眼睛,讓她別去看。
那位表姨卻一副情深不舍的悲痛作態(tài),撲上來想要抓住那被抬走的擔架。
她嘴里哭喊著姐姐,可一滴眼淚都沒見落下來。
“那個女人慣會做戲,永遠戴著和善的面具,實際上虛偽至極?!?
媽媽死后,父親更加肆無忌憚跟那個表姨出雙入對了。
對他這個兒子的關心幾乎為零,哪怕有回他跑去媽媽墳頭睡了兩夜,他這個父親都渾然不知。
他的注意力都在表姨肚子里那個沒出生的孩子身上。
而那個表姨呢?她在外人面前對他很好,像是個溫柔善良、無可挑剔的繼母。
可沒有第三個人在場時,她卻冷著臉要求他必須叫她媽媽,他不肯,她就不會給他零花錢,甚至在他帶去學校吃的午餐飯盒里裝上生米。
她會在沒人時用力扯他頭發(fā),在他生病給他喂飯時,用勺子狠狠捅他的嘴,喂他喝燙嘴的水。
他抗拒,就用兇狠的眼神剜他、推搡他,用無視和冷暴力對他實施精神虐待。
偏偏父親以為他的小老婆對他兒子視如己出,他的每次叛逆都被認定為是被慣壞后的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