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劍之鋒割裂混沌,以弓之弧丈量命運,以槍之芒洞穿虛妄!”
沒有什么特殊的祭壇,也沒有什么特殊的血祭儀式,唯有一間破落的就出租屋當中!
伊比魯艾舉著手中三個律令,詠唱著那祈禱詞!
“護國家族劍十字圣倫,身覆閃耀著神圣光輝的英鎧,這英鎧歷經(jīng)無數(shù)次戰(zhàn)斗的洗禮,每一道紋路都銘刻著先輩的榮耀與勇氣。
手握守護之劍,劍身流轉(zhuǎn)著神秘的符文,承載著騎士守則。
劍出之時,萬邪辟易,無堅不摧!”
隨著伊比魯艾的禱告,劍之守護靈裹挾著熾熱劍氣降臨。
那守護靈融入王天輝軀體瞬間,他原本黯淡的英鎧陡然爆發(fā)出刺目光芒,手中守護之劍發(fā)出龍吟般的嗡鳴,符文愈發(fā)明亮。
“護國家族弓十字明鏡,手持凝聚古老力量的長弓,弓弦由星絲交織而成,閃爍著神秘的幽光。
擁有明鏡般的心眼,可洞察世間一切虛妄。
恪守職責,肩負守護弓士的洞察陰謀的使命!
箭矢離弦,使命必達,矢志不渝!”
話音剛落,弓之守護靈攜著幽光涌入王天輝體內(nèi)。
剎那間,他手中長弓的星絲弓弦開始顫動,發(fā)出空靈的嗡鳴聲,一股洞悉萬物的力量在其心間涌起。
“護國家族槍十字奈德,手握由樹枝與荊棘編織的長槍,樹枝蘊含著自然的生機與力量,荊棘則象征著不可侵犯的威嚴。
長槍舞動,空間震顫,銳不可當!”
當槍之守護靈融入的瞬間,王天輝手中的長槍綻放出翠綠光芒,樹枝上迅速長出新芽,荊棘愈發(fā)銳利,周圍空間也隨之微微扭曲。
“我以依比魯艾之名,愿以骨血為弦,以靈魂為矢,將命運熔鑄為永恒之錨!”
禱告儀式達到高潮,三大守護靈在光芒中化為流光,融入騎士王天輝體內(nèi)。
原本神情呆滯的天輝,猛地一顫。
嘴角殘留的涎水瞬間蒸發(fā),黯淡的眼神重新煥發(fā)出熠熠光芒,挺直的脊梁彰顯出王者的風范。
“這具軀體……似乎原主的靈魂不在,意念也消失了!”
圣倫占據(jù)著王天輝的身體,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感受著體內(nèi)涌動的強大力量,仿佛自己成為了這具軀體的主宰。
另外兩個守護靈,似乎達成了默契,推舉他暫時掌控這具軀體。
原屬于天輝的靈魂,仿佛人間蒸發(fā),連同他的意念武器——風雷雙劍,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刻,圣倫隱隱覺得,自己卷入了一場關(guān)乎古蘭帝國命運的巨大陰謀之中。
“這很不科學!”煉金毒師看著完成儀式的伊比魯艾,只覺此事離譜至極。
沒有需要血祭無數(shù)人類血脈的魔紋!
也沒有盛大的信仰儀式!
僅僅是獨屬于他的主觀意識,或者說他的禱告!
完成了這場需要耗費無數(shù)人類血脈以及魔素所要完成的儀式!
或許作為雌小鬼的她,明明不是劇本指定的主角,卻能行使主角才有的特權(quán),這讓煉金毒師的煉金術(shù)理論瞬間崩塌。
“按道理來說,你不應該擁有主角的權(quán)能?!睙捊鸲編熕浪蓝⒅帘若敯?,聲音里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除非你是......命運棋盤上的異端棋子?!?
煉金毒師只能得出這個理論來挽回他那快要崩潰的信念。
“我從沒說過自己是主角!
命運之手早已消失許久,沒人知道命運究竟如何。
但至少我清楚,此刻天命站在我這邊!”
伊比魯艾說著,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掏出《血月魔紋》翻看,一邊盤算著接下來能運用的能力,好應對那擁有50萬匹磁場轉(zhuǎn)動的磁場神魔。
“啊,你那本書哪來的?”
煉金毒師瞳孔猛地收縮,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
“這不是那位主角魔影的契約之書嗎?”
煉金毒師從瘋狂博士那里聽聞過魔影的事情,尤其是魔影的契約。
在魔影的背景故事衍生出的許多契約,眼前這本《血月魔紋》,很可能就是曾經(jīng)第三卷精靈篇當中御奧冰法與魔影簽訂契約時,進而創(chuàng)造出來的法則之書。
用來創(chuàng)造眷屬收割信仰,掌握法則進而創(chuàng)造一方小世界神國。
“哪來的?
其實我也對這本書的來歷感到好奇。
要不這樣,來個等價交換。
你告訴我這本書的來歷,再欠我一個問題的答案。
畢竟關(guān)于主角的事,你還沒給我解釋清楚,這個問題你可還欠著我的!”
“嗯,這交易不公平!
而且,你根本不是解決這件事所需的主角。
要不是你還有利用價值,我早就一腳踹開你,自己走了!”煉金毒師的話十分直白。
在他看來,按照邊境城的情況,只有自帶主角光環(huán)的人才能解決問題。
否則,一旦邊境城的上古邪物復蘇,大家都得完蛋!
“主角,主角,到底什么是主角?
我可不覺得自己有什么主角光環(huán),我有的只是大人留給我的絕望光環(huán)!”
伊比魯艾實在不明白煉金毒師所說的主角光環(huán)是什么。
此刻,她能清晰感受到身上安茲大人留下的絕望光環(huán),這是安茲大人留給她唯一的財產(chǎn)。
“唉,主角應運而生,也會應運而死!我在尋找能解決邊境城危機的主角,可惜你不是。
又或許,你是命運中的異端。
至于祂……”煉金毒師指向旁邊正在適應身體的圣倫。
“祂現(xiàn)在不過是盛放曾經(jīng)命運因果的容器,最重要的意念已經(jīng)消失,只留下主角無法逃避的因果和命運聚集在這具軀體里!”
“解決!
難道我就無法解決邊境城的危機嗎?”
伊比魯艾滿心疑惑,難道沒有主角光環(huán),就真的解決不了邊境城的問題?
“唉,你難道不知道劇本扮演法的規(guī)則嗎?”
“劇本扮演法?這是什么東西?這是我第二次聽到這個詞,上次跟我說的人也是個謎語人。
你該不會也要跟我打啞謎吧?”伊比魯艾眨了眨眼睛,帶著幾分狡黠。
“嗯,這……”
“先等等,這不算一個問題,是免費的,對吧?”伊比魯艾賣了個萌。
根據(jù)之前從血奴那里得到的信息,她推測凡是重要人物都知道劇本扮演法,而自己這個“異端”卻一無所知。
“哎,你這家伙……算了,免費就免費!
劇本扮演法嘛,是咱們這個世界舞臺的特殊規(guī)則。
只有特定的主角,才能觸發(fā)特定的事件。
一旦無法觸發(fā),就如同量子力學中的薛定諤的貓,處于事件發(fā)生與未發(fā)生的疊加態(tài)。
舉個例子,你應該知道你故鄉(xiāng)掌機時代奉為神作的《鐘樓驚魂》吧?”
“嗯?什么是《鐘樓驚魂》?”
“???你居然不知道《鐘樓驚魂》!
《鐘樓驚魂:石鐘塔》可是掌機時代的經(jīng)典神作?。 ?
“啥?我故鄉(xiāng)根本沒有游戲!”
“哦,對了!”煉金毒師一拍腦袋,突然想起伊比魯艾是原wgj世界的土著。
她之所以知曉一些未來信息,是穿越者安茲-烏爾-恭的高維化身鈴木悟傳授給她的關(guān)于21世紀和22世紀的資料與知識。
這么說來,她只是個原世界土著。
并且她也不是那種英魂!依比魯艾!
“好吧,跟你解釋起來確實有點困難。
簡單來說,特定的人物必須在特定的時間,才能解鎖特定的任務。
就像在量子力學里,未被觀測的粒子,其狀態(tài)是不確定的,處于各種可能性的疊加態(tài)。
就拿邊境城發(fā)生的事來說,巨魔圍城事件。
只要邊境城的守將曼達不離開邊境城去神羅城復命,藍玉就無法開啟巨魔圍城副本,主角到來也無法觸發(fā)藍玉陷害邊境城騎士的事件。
同時,如果藍玉沒有殺掉自己的父親,就無法觸發(fā)獻祭整個邊境城的任務,上古邪神也就無法蘇醒。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主角在邊境城。否則,這些事件依然有可能發(fā)生?!?
“那如果一直不觸發(fā)呢?”伊比魯艾追問,眼神里充滿了好奇。
“要是一直無法觸發(fā),時間線裁決者就會裁決掉這條時間線。
首先一直不觸發(fā)事件的話,時間線會衰變,直到被‘劍來’裁決?!?
煉金毒師雙手快速舞動,用煉金術(shù)公式在空中畫出復雜的因果鏈,各種神秘的符號和線條在空中閃爍,勾勒出一片虛幻而又充滿奧秘的光網(wǎng)。
“就像海森堡測不準原理,當觀測者不存在時,我們無法同時確定事件的狀態(tài)和發(fā)展方向,事件既不發(fā)生也不湮滅。但一旦超過衰變臨界值……”
他突然變出西門吹雪的全息投影。
西門吹雪身著一襲雪白長袍,衣角隨風飄動,面龐冷峻如霜,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其背后,七殺權(quán)柄所代表的七把劍懸浮環(huán)繞。
這七把劍形態(tài)各異,劍身或刻有古樸的符文,或纏繞著若隱若現(xiàn)的流光,劍身上散發(fā)的凜冽劍氣,仿佛跨越屏幕,隨時都會出手,給予任何窺視之人致命一擊。
“這位因果仲裁者會直接抹除整個時間線?!?
伊比魯艾若有所思地點頭:“所以我需要扮演觀測者,主動觸發(fā)事件?”
“不!”
煉金毒師突然露出危險的笑容,如同一只盯上獵物的狼。
“你要做的是——成為量子疊加態(tài)本身。
讓事件因為你的存在,始終處于即將觸發(fā)又未觸發(fā)的微妙狀態(tài),以此來操控整個時間線的走向?!?
……
邊境城的異空間月騎士團駐地!
曾經(jīng)收納著迷茫的人類以及域外異形,承載著人類騎士與域外幻想種共生的美好愿景的桃園,此刻卻淪為了人間煉獄。
濃烈的血腥氣和刺鼻的焦糊味,在空氣中瘋狂交織,神皇麾下大魔灰騎士所率軍隊,恰似一群兇猛餓狼,剛剛結(jié)束的那場慘烈大戰(zhàn),將這里徹底化作一片廢墟。
地板與墻壁上,鮮血汩汩橫流,無數(shù)花種散落其中。
這些花種由死去妖精的尸體幻化而成,本是新生命輪回的希望火種,可如今,卻被金色火焰緊緊包裹。
在人類眼中,這火焰散發(fā)著神圣金光在凈化那些異形!
;但在幻想種的視野里,它宛如幽邃的黑色惡魔,正一點點蠶食花種中妖精靈魂的生機。
圣銀騎士宛如一座不可撼動的戰(zhàn)神雕塑,屹立在這片被戰(zhàn)火蹂躪的土地中央。
他周身的圣銀鎧甲,早已被血跡浸透,那鎧甲像是被烈火灼燒過一樣,呈現(xiàn)出墨黑的顏色,在火光的映照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面罩之下,他的雙目燃著熊熊金色怒火,死死凝視著腳下最后一只妖精。
那妖精渾身浴血,翠綠的長發(fā)沾滿塵土與血污,翠綠的雙瞳之中,滿是絕望與恐懼。
“承認吧!”圣銀騎士的聲音,如滾滾雷鳴般響起,在空曠的異空間宿舍里久久回蕩。
“你們幻想種根本無法融入人類的秩序。
第二時代,夢境之主亞瑟王懷揣著無比美好的金色夢想,試圖構(gòu)建一個人類與幻想種和平共處的世界。
可你們卻恩將仇報,在背后狠狠刺了他一刀,親手將和平的希望徹底扼殺。
他一心追求的和平,最終讓巴蘭德位面成了他的墓志銘,無數(shù)人類因你們的背叛,在戰(zhàn)火中喪生?!?
圣銀騎士猛地加重腳下力道,妖精發(fā)出痛苦的嗚咽:“你們對生命的肆意揮霍,對死亡的扭曲理解,與我們?nèi)祟惖男叛霰车蓝Y。
你們死后竟能化為種子重生,罔顧生命的寶貴。
今天,它隨意奪取他人性命,明日,它便會將整個世界拖入混亂。
你們的情感,我們無法共情;你們的邏輯,與我們天差地別?!?
“到了第三時代,神皇目睹你們的累累惡行,為了守護人類的未來,果斷開啟了種族滅絕。
可即便如此,我們依然給過你們機會,允許你們在此棲身,期望能達成和平共處。
可結(jié)果呢?
你們的存在,不過是引狼入室,再次打破了這里的安寧。
如今,你們竟還妄圖復活亞瑟王,重燃那早已破滅的幻夢?!?
“共存?簡直是天方夜譚!”
圣銀騎士抽出腰間圣銀長槍,槍尖直指妖精心臟,槍頭的寒光與周圍的火焰相互映襯。
“從神皇帶領(lǐng)我們踏上這片土地開始,對威脅的姑息就已從我們的字典里抹去。
今天,我便要終結(jié)這一切。
若無法將你們徹底鏟除,我愿讓這異空間燃燒,直至將你們的痕跡徹底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