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零騎士,原名古利瓦納,曾經(jīng)是光明騎士團中備受矚目的新星,他的劍閃耀著正義的光芒,守護著王國的每一寸土地。
那時的他,堅信光明必將戰(zhàn)勝黑暗,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然而,命運的轉(zhuǎn)折總是如此殘酷。
在一次與妖精族的沖突中,他的圓桌騎士團長以及他們共同侍奉的王被妖精設(shè)計害死,這成為了他人生的轉(zhuǎn)折點。
他對妖精族的仇恨由此生根發(fā)芽,逐漸扭曲。
在第二時代,煉獄的入侵者如潮水般涌來,大陸陷入了一片火海與混亂。
為了終結(jié)這場災(zāi)難,古利瓦納不惜一切代價尋求力量。
黑暗的誘惑如同一把致命的匕首,刺痛了他的理智。
他開始相信,只有最強大的黑暗力量,才能徹底擊退煉獄的入侵。
于是,他與黑暗主宰達成交易,成為了其代行者。
從那一刻起,他的眼中再無憐憫,只有無盡的殺戮。他率領(lǐng)著黑暗軍團,對妖精族展開了瘋狂的報復(fù)。
他所到之處,妖精的村落被夷為平地,無辜的妖精被殘忍屠殺,鮮血染紅了大地。
他的心中充滿了種族潔癖,認(rèn)為妖精族是一切罪惡的根源,只有將他們徹底滅絕,才能換來大陸的和平。
在那場決定大陸命運的戰(zhàn)爭中,他以絕強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黑暗的力量在他手中肆虐。
他的劍每揮動一次,就有無數(shù)煉獄的入侵者倒下。
最終,他成功地終結(jié)了第二時代煉獄的入侵,成為了人們口中既恐懼又敬畏的存在——凋零騎士。
但他也因此永遠地迷失了自我,成為了黑暗的傀儡。
……
“原來如此,但是我該何去何從呢?”
在邊境城輝煌騎士團分部的代理團長藍玉看著座位上關(guān)于自己收集的那位凋零騎士古利瓦爾的所有資料以及其曾經(jīng)的過往信息,只感覺前途一片灰暗。
對于那個老不死的曼達,該怎么說呢?
雖然他現(xiàn)在是自己的父親,但相關(guān)記憶都已被自己獻祭給了心魔,用以換取強大的力量。
至于自己的妹妹,藍玉看著自己心口上那股暗炎的力量,或許自己關(guān)于妹妹藍月的記憶就是這股力量增長的燃料。
自己難道要獻祭與她有關(guān)的記憶來換取這股力量?
藍玉陷入了抉擇的糾結(jié)當(dāng)中。
事實上,當(dāng)藍玉開始思考自己是否要獻祭與妹妹藍月相處的珍貴記憶來換取力量時,他就已經(jīng)輸了!
因為那些親情,那些過往的記憶是無價的,無法用力量來衡量。
而藍玉呢,他看著手中刻有誓的青銅劍,心中滿是無奈:“沒有人能夠幫助我,我究竟該怎么辦呢?
主神塔爾修斯,如果你能聽見的話,告訴我,我該怎么辦?”
藍玉真是急糊涂了,竟然向那早已死去、化為原罪之主的翼族主神塔爾修斯祈禱。
伴隨著藍玉的祈禱,他手中的青銅劍,仿佛看到了它因悔恨而流下了不甘的眼淚。
緩慢地青銅劍身開始褪色!化為曾經(jīng)那木質(zhì)的木劍!
“大人,不好了!城中那些刁民變異暴動了!”
一個胖乎乎的騎士,連門都顧不上敲,便慌慌張張地一頭闖進了辦公室,聲音里滿是驚恐與焦急,向他們的代理團長匯報著緊急情況。
可剛推開門,他就僵在了原地,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此刻的辦公室里,藍玉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這一幕,就這么毫無征兆地撞進了胖騎士的眼簾。
“團……大人,我什么都……都沒看到!”這位名叫風(fēng)馕的胖乎乎騎士,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脊背,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他哆哆嗦嗦地說著,慌亂得舌頭都像是打了結(jié),下意識地想要直接關(guān)上門,逃離這個尷尬又危險的場景,就當(dāng)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給我站住,風(fēng)馕!”藍玉聽到聲響,猛地回過神來,迅速抬手抹去臉上的淚水,那原本帶著脆弱的神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日里那副陰狠又冷峻的模樣,目光如刀般射向風(fēng)馕。
風(fēng)馕像是被這道目光釘住了,雙腳像是生了根,一動也不能動,只能僵立在原地,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心中暗自叫苦,默默等候著藍玉的發(fā)落,腦海里不斷閃過各種可怕的念頭。
“風(fēng)馕啊,你跟了我多久了?”藍玉緩緩開口,聲音低沉,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算起來,都快10多年了吧。自從你和另外三個同伴從泰恩大陸逃難到這個大陸,這漫長的歲月,一晃就過去了。
5年前,你們歸于我的麾下,可這些年,你們始終飽受歧視。
就因為你們不再是普通人類,你們是外族,是墮天使!”
藍玉說著,目光落在風(fēng)馕身上,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了5年前。
那時,命運像是開了個殘酷的玩笑,他曾經(jīng)帶領(lǐng)的三位跟班,在這一場命運的變故中,竟都化為了翼族墮落者血脈的擁有者。
眼前的風(fēng)馕,便是懶惰之罪的擁有者。
而另外兩個,分別是暴怒以及嫉妒之罪的化身。
只可惜,他們倆受不了那來自人類非議的眼神!
最終跟著弒神組織跑了,唯有風(fēng)馕,一直留在騎士團,死心塌地地在自己手下做事。
風(fēng)馕依舊沉默著,大氣都不敢出。
他心里清楚,在這個時候,多說多錯,唯有乖乖聽著,才可能逃過一劫。
他微微顫抖著,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在這緊張壓抑的氛圍里,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跟了我這么久,你卻一直沒有獲得神皇的賜福。
不過今日,倒是有一個絕佳的機會。”藍玉微微瞇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芒,“我將賜予你神皇的賜福!”
“不要啊,大人!我真的什么都沒看到,我發(fā)誓!求您別……”
風(fēng)馕一聽這話,臉?biāo)查g變得煞白,雙腿一軟,差點直接跪下去。
在他聽來,藍玉這話就像是給自己判了死刑,肯定是因為自己撞破了大人哭泣的秘密,大人要sharen滅口,讓自己的靈魂回歸神印王座。
恐懼瞬間將他吞沒,他語無倫次地哀求著,聲音里滿是絕望。
“你沒有拒絕的理由!”藍玉的語氣不容置疑,帶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嚴(yán)。
“先等一下,大人!”風(fēng)馕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連忙喊道“城中真的出事了!
那些刁民因為某些原因感染變異了,全都變成了可怕的異形!
他們還嚷嚷著要舉行什么‘異形的命也是命’的改革運動,簡直是反了天了!
這情況十萬火急,咱們得趕緊想辦法??!”
風(fēng)馕一口氣說完,滿臉焦急地看著藍玉,希望能借此轉(zhuǎn)移藍玉的注意力。
“不急,風(fēng)馕?!彼{玉不為所動,神色平靜,“這次暴動來勢洶洶,單靠我們目前的力量,根本無法解決。
所以,神皇已經(jīng)洞察了這一切,特意讓我給予你恩賜的賜福,只有這樣,才能平息這場災(zāi)禍?!?
藍玉說著,不顧風(fēng)馕的驚恐與抗拒,一步上前,猛地伸出手,緊緊抓住風(fēng)馕的身體。剎那間,暗黑色的火焰從他掌心涌出,如同一群貪婪的毒蛇,迅速纏繞上風(fēng)馕,開始灼燒他的身體。
“還是說,你對我、對神皇,不夠忠誠?”藍玉的聲音冰冷刺骨,那暗炎跳躍的火光,映照著他冷峻的臉龐,顯得格外陰森可怖。
……
晨霧還未散盡,邊境城輝煌騎士團分部拱門前已擠滿了蠕動的人群。
他們皮膚下泛著詭異的幽藍光斑,有人眼角垂下透明的觸須,有人脖頸兩側(cè)裂開鰓孔,最觸目驚心的是前排老者——他半邊臉覆蓋著青灰色鱗片,喉間發(fā)出類似氣泡破裂的嗓音,舉著木牌緩緩靠近石階:“我們是亞人!不是異形!”
“亞人也有呼吸的權(quán)利!”
“看看這些鰓孔,是大海的饋贈!”
“切掉觸須算什么改革?我們要活著做自己!”
口號聲混著海水的咸腥味涌進塔樓。
守衛(wèi)攥緊長矛的手在發(fā)抖,那些youxing的市民昨天還在魚市討價還價,此刻卻頂著水母狀的頭冠、拖著魚尾般的下肢,甚至有個少女背后長出半透明的鰭膜,正抱著個啼哭的嬰兒——孩子的小手竟變成了蹼狀。
“媽媽的尾巴能拍碎礁石,但媽媽不會傷害任何人!”少女的聲音帶著哭腔,鰭膜邊緣滲出淡淡熒光。
“我們只是長出了海洋的器官,就像翼族長翅膀、狼人長獠牙!為什么要把我們關(guān)進‘凈化所’?”
隊伍中央,幾個穿學(xué)者袍的男人抬著木板,上面用魚油繪著復(fù)雜的進化圖譜:人類基因鏈末端分叉出珊瑚狀的枝椏,標(biāo)注著“共生進化”“海洋適應(yīng)性變異”。
他們試圖用理性說服守衛(wèi):“這不是病變!是新人類的進化方向!我們……”
“砰!”
箭矢突然釘在學(xué)者腳邊。
二樓傳來風(fēng)馕的驚叫:“大人有令!擅闖總壇者——”
話未說完就被掐斷,肥胖的身影從欄桿后閃出,腰間圣餐鈴被暗炎染成漆黑。
真正的警告來自拱門陰影處:十二道血色騎槍同時揚起,甲胄摩擦聲中,藍玉的披風(fēng)掃過地面,青銅劍在晨光里泛著冷光。
“進化?”他盯著那個鱗片覆蓋全身的男人——對方的脊背已長出骨刺狀的鰭條,尾椎拖在地上刮出火星,“當(dāng)你們啃食同伴的心臟時,可曾想過這是‘進化’?”
人群霎時寂靜。
三天前港口發(fā)現(xiàn)的碎尸案,受害者胸腔被某種帶鋸齒的器官絞碎,現(xiàn)場殘留的黏液正與這些“亞人”皮膚下的熒光吻合。
鱗片男人突然跪下,骨刺鰭條在地面敲出急促的節(jié)奏:“我們沒有失控!那些暴行是凈化所的人栽贓……”
“栽贓?”藍玉抬手,暗炎在掌心聚成眼球狀。
“讓我看看你的記憶——”
“不!”少女突然撲來,鰭膜張開如盾牌。
“他是我們的領(lǐng)袖!我們只是想……”
話未說完,尾鰭被騎槍劃破,熒光血液濺在石階上發(fā)出滋滋聲響。
藍玉的瞳孔驟縮——那血液里竟游動著細小的??|手,正順著石縫吞噬灰塵。
“包圍現(xi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