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兔打了個哈哈這才退下。
四下再無旁人,蕭戾才重新將那錦盒打開,取出里面的織物。
入手滑膩,乃是上好的蜀錦,蜀錦上繡著一朵牡丹,隱約有淡淡的松柏香氣傳來,錦緞上似乎還帶著女子的體溫。
這是一件……
肚兜。
蕭戾的手驟然握緊,肚兜在他手里被揉亂。
那股子不受控的郁氣又開始在胸膛內(nèi)橫沖直撞,蕭戾想到離京前自己與她的幾次見面。
那一次在長樂宮,她送了沈墨和顧華章錦帕,他出譏諷。
這一次,她給他送來了她自己的貼身小衣。
仿佛是為了安他的心一般,又像是證明她當(dāng)初夸下??谡f要嫁給他,乃是真心似的。
可蕭戾卻無名的窩火。
她倒是半點(diǎn)也不愛惜自己的羽毛,只要能達(dá)成目的,對著他這么個‘太監(jiān)’也能虛情假意、虛與委蛇。
那她對這個‘景華’呢?
真心和假意,蕭戾分得清。
但他不解,真正的景華與燕灼灼不可能有什么兒時交情才對,她又是因何對‘景華’這個人,如此在意上心?
小衣在他手里已皺的不成樣子。
“騙子?!?
……
入夜。
燕灼灼這夜睡得早。
傍晚時分,她下腹忽然墜痛,一瞧之后果然是月事來了。
這讓她略感煩躁,她的月事本就不太準(zhǔn),每次來整個人都不爽利,腹痛不提,人也總是昏沉沉的,最難受的還是胸口,脹痛的厲害。
今夜她喝了安神飲后早早就睡下了,睡得昏昏沉沉,像是夢著又像是醒著,她總想睜開眼,眼皮卻似壓了千斤墜一般。
夢里糊涂間,燕灼灼好像又回到了上輩子,自己被蕭戾幽禁在長樂宮的時候。
那時,每個深夜,他都如鬼魅般立在她的床帳之外,窺伺著她。
而現(xiàn)在,燕灼灼又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是夢吧?
她如是想著,在心里喃喃道,真是場噩夢。
只不過,今夜這場噩夢居然有了變化。
前世的蕭戾只是隔著床帳凝視她,卻從未真的越過雷池。
可今夜的這場‘噩夢’里,男人的手撩開床幔,似九幽下的惡鬼,降臨在獵物身旁。
男人的手撫過她的唇,順著她的下巴滑過她的脖頸,筆直向下。
因?yàn)樾厍懊浲吹木壒?,燕灼灼并未穿小衣,錦緞寢衣緊緊貼服著身體,露出曼妙曲線,輕輕一扯,便露出無限美景。
男人那雙眼里卻無半點(diǎn)觸動,像是毫無人味兒的惡鬼,眼底只有擇人而噬的陰冷與瘋譎。
黑暗遮住了燕灼灼的眼,她魘得更昏沉了,無法呼吸,唇舌被纏住。
她好像要被惡鬼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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