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鬼貪婪的品嘗著獵物的氣息。
一口一口的想要吃掉她的氣息,咽下她的嗚咽。
鮮紅的蜀錦小衣被物歸原主,蓋回它原本的位置,又被男人的手揉亂,錦緞成皺,被塑造出各種形態(tài)。
美人掙扎在夢魘中,眼角的淚珠被惡鬼貪婪的舔去,他再度吞下她的所有聲響,食髓知味,像是永遠(yuǎn)得不到滿足。
不帶一點(diǎn)憐惜的,像是兇狠的獸,要在她身上留下屬于自己的印記,只能唯自己所有。
這一場報(bào)復(fù)持續(xù)了許久,快至破曉時,不可見光的鬼物才離開。
燕灼灼是將近晌午時才醒的,意識醒了,身體卻動彈不得。
痛!
像是被人把骨頭拆了一樣的痛。
不止身上痛,她嘴也痛,鎖骨也痛,胸更痛。
“巧慧……”燕灼灼喚道,一開口那嗓子啞的像是用砂布磨過一般。
燕灼灼被自己的烏鴉嗓子驚醒了,她咽了口唾沫,又緩了緩,才將音量拔高了些。
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巧慧跑了過來,忙將床帳掛起,看到燕灼灼的模樣后,小姑娘驚的當(dāng)場跪下,“殿、殿下你……”
“我怎么了?”燕灼灼艱難的坐起身,五官都皺巴成一團(tuán),這一動之下,她感覺到不對勁了。
被子一掀,果真血流成河。
她虛弱的擺手,“我要梳洗更衣?!?
“殿下,你,你先等等啊……”巧慧手忙腳亂跑去取來銅鏡,遞在燕灼灼手上。
燕灼灼腦子還是昏沉的,疑惑接過后,照鏡一看,自己也愣住了。
鏡子里,她一整個被摧殘了的模樣,嘴唇紅腫,脖頸、鎖骨、胸前零星的紅印子。
燕灼灼眼角一跳,她上輩子也是經(jīng)過人事的,雖然就那么一次,還是因?yàn)楸幌铝怂幩员槐茻o奈,且過程沒有一點(diǎn)舒服可。
但該知道的,她還是知道。
月信的痛和那種痛她分得清,她沒有實(shí)質(zhì)性的被如何,但身上的痕跡又切切實(shí)實(shí)證明,有人對她做了什么。
怒火在一瞬沖上頭頂,但她面上卻維持著冷靜,阻止了小姑娘去找御醫(yī)的舉動。
“開春了,許是蚊蟲叮咬?!?
巧慧信了,她松了口氣,又撓頭道:“那這蚊蟲也太毒了,可昨夜奴婢睡在外殿沒被咬啊?!?
“討人厭的蚊蟲!一會兒我就去點(diǎn)些艾草滿殿熏熏,定不然殿下你再被咬了?!?
“好?!毖嘧谱泼銖?qiáng)笑了笑。
只是,等到巧慧幫她梳洗更衣時,主仆兩都笑不出來了。
巧慧臉都白了,小姑娘又怒又氣又急,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燕灼灼低頭看著自己胸上的指印,她皮膚太白,故而上面的淤青指印格外明顯。
燕灼灼摁住巧慧:“別聲張?!?
“可是……”巧慧咬牙切齒:“都怪奴婢昨夜睡得太死了,到底是哪個斷子絕孫的東西,居然敢潛進(jìn)來對殿下你……”
燕灼灼這會兒怒火反而平息下去了。
她昨夜恍惚做了個噩夢,夢到前世蕭戾夜夜立在她床帳外的場景,今兒醒來時,她也覺得是夢,但現(xiàn)在,她確定了。
那不是夢!
“的確是斷子絕孫。”
燕灼灼深吸一口氣,“沒事,一會兒你去把聽雷叫來?!?
“殿下,那聽雷侍衛(wèi)昨天離宮后就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