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糊涂了,往這邊走!”
管家立刻調(diào)轉(zhuǎn)方向,不再往后花園去,而是拐向仆役們居住和活動的側(cè)院。
然而剛走了幾步,南宮玄澈又猛然停下。
他想起詹巍然在貝葉巷,可能見過他和李采容易容后的模樣。
南宮玄澈立即對李采容低喝道:“再換一張臉!快!”
李采容此刻也知生死一線,爆發(fā)出了驚人的潛力。
她顧不得避諱管家了,雙手飛速在南宮玄澈臉上動作起來。用隨身攜帶的簡易材料,快速改變膚色,加深皺紋,調(diào)整眉形。
然后把自己的樣子也變了。
不過片刻的功夫,兩人再次改頭換面。
管家看得目瞪口呆,但也來不及多想,連忙帶著這兩個陌生的面孔,急匆匆地趕到了側(cè)院。
此時,府中的下人們也已被前院的動靜驚動,正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惶恐不安地議論著。
管家趁機(jī)將南宮玄澈和李采容塞進(jìn)了人群里,低聲囑咐道:“低下頭,不要說話。”
詹巍然率領(lǐng)的禁軍,已經(jīng)將整個云安長公主府徹底搜查了一遍。
從富麗堂皇的正殿、花廳,到幽靜的內(nèi)院寢居,再到廚房、柴房、馬廄。連后花園那個假山石窟,也被翻了個底朝天。
可除了驚起幾只老鼠之外,一無所獲……
云安長公主一直懸著心,跟在詹巍然身后??粗淮未螕淇?,她心中既慶幸,又不安。
躲過了初步搜查,可她知道,詹巍然絕不會輕易放棄。
果然,詹巍然站在庭院中,看著手下陸續(xù)回稟沒有發(fā)現(xiàn),臉上沒有絲毫意外的神色,反而露出了一絲冷笑。
他早就料到,一個精通易容術(shù)的狡猾逆賊,絕不會躲在固定的地方等著被抓。
詹巍然早有準(zhǔn)備,道:“將府中的所有仆役、侍女,無論等級,全部召集到前院來,我要親自辨認(rèn)!”
此一出,云安長公主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她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云安長公主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上前一步呵斥道:“詹巍然,你夠了!”
“本宮的府邸被你翻得一片狼藉,你如今還要羞辱本宮的下人嗎?”
“你眼里還有沒有本宮這個長公主?!”
詹巍然轉(zhuǎn)過身,面對云安長公主的斥責(zé),臉上依舊是那副油鹽不進(jìn)的表情:“云安長公主三番五次阻攔卑職執(zhí)行公務(wù),莫非府中真的藏了什么見不得光的人,怕被卑職認(rèn)出來?”
“若長公主心中坦蕩,又何懼讓下人們站出來,讓卑職看上一眼?”
云安長公主眼中閃過一絲心虛,臉色瞬間變得不自然,聲音也弱了下去,底氣不足地辯解道:“你……你胡說什么!”
“本宮……本宮只是不容你如此踐踏皇家顏面!”
“本宮這里哪有、哪有什么見不得光的人……”
詹巍然懶得再與云安長公主做無謂的口舌之爭,直接對副將使了個眼色。
副將會意,立刻帶著一隊禁軍,將側(cè)院所有惶恐不安的下人,全部驅(qū)趕到了前院寬闊的場地上,黑壓壓地站了一片。
詹巍然不再理會臉色煞白的云安長公主,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走向那群瑟瑟發(fā)抖的仆役,開始逐一掃過每一張面孔。
南宮玄澈和李采容低著頭,混在人群中間,兩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心里全是冷汗。
生死,就在此一搏了!
詹巍然親眼看著云安長公主帶著下人回府,隨后便以雷霆之勢包圍了這里,自信連一只蒼蠅都不可能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