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整個晉陽城只有一間香草鋪子,想查槐花這種很冷門的干花香料,實在是太容易了?!?
白露突然面色刷白,全身微微顫抖起來。
“你查到了什么?”慕容卿急問道。
“當然是買槐花香料的賬冊,大半年來,每月兩次,可寫的都是白露之名,并無他人購買,再往前,這買家的名字變成了,烈吟秋!”
白露全身如秋風中的落葉般瑟瑟發(fā)抖,似為了讓自己壯膽,從腰際拔出一把匕首,咬牙道:“我不認識什么烈吟秋,她買的香料與我何干!”
谷仲溪淡淡嘆了聲,面色突然極為冷漠,厲聲道:“你以為這樣拒不承認我便能放你一馬嗎?整個刺史府只有你是從前見過我之人,那道眼神已讓你無法抵賴!再者,你還真的是會取名字,生在秋季,名為吟秋,化名用了個深秋的節(jié)氣,你既如此看重你的生養(yǎng)之時,又怎敢?guī)搜捞K門山,親手殺死你的父母!”
“我沒有!”眼前的女子突然如被深深刺中般歇斯底里的狂嘯:“不是我做的!不是我殺的!我沒有?。 ?
谷仲溪看向慕容卿,兩人心知肚明,成功拿下烈吟秋,便能解開許多事情的謎團,甚至可以探尋到當年青竹戰(zhàn)死的真相。
“還說你沒有!蘇門山尸骨未寒,雁落村一戰(zhàn)后,我與孫小玉回到蘇門山下,親手收斂了那些白骨,想來那些皆是你烈家正室族人,皆是你的至親,而這些都拜你所賜!”谷仲溪不停地刺激著。
“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我?。 绷乙髑锼票还雌鹦闹凶钔纯嘀?,已呈瘋魔狀。
“你倒是放過了你的弟弟,可你知道烈吟冬在過什么樣的日子嗎!寄人籬下,遭人白眼,終日舍命奔忙,卻永遠換不來一個屬于自己的溫馨的家,這便是你對弟弟的愛?倘若再見到你弟弟,以你現(xiàn)在這副面孔,他可還認你!”
匕首當一聲落地,烈吟秋雙膝跪地,痛哭不已,一手從頸處一撕,一張薄薄的面皮被揭了下來,露出滿是滄桑的面容。
這便是谷仲溪熟悉的槐香的面容!
怪不得臉型輪廓未改,五官卻絲毫不同,這一手易容術(shù)當真神乎其神!
見此情形,谷仲溪向慕容卿使了個眼色,慕容卿立即柔聲道:“跟我回去吧,我和谷哥哥保你無恙,小吟冬已拜了谷哥哥為師,眼下也是一堡之主,我們的同伴正與他在一起,算上你,小吟冬才有一個完整的家!”
烈吟秋低低抽泣著,肩膀不住顫抖,慕容卿嘗試著緩步上前,一只酥手就要搭上烈吟秋的肩膀。
剎那間,如從天邊飄來,一陣笛聲悠遠,似訴盡相思別離,肝腸寸斷,只幾個長音便讓人內(nèi)心震動,氣息激蕩。
谷仲溪略一皺眉,突然心中大驚,急喝道:“快退!”
未待慕容卿反應過來,跪地的烈吟秋如變了個人般猝然發(fā)難,拾起地上的匕首猛地向慕容卿小腹狠狠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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