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男人?夏宛凝的心里仿若滴著血,她望著旭擎?zhèn)}消失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拾起被他丟棄在地的簪子,淚和著瓢潑的大雨一起飄落,如若有一天他知道他口口聲聲說的那個野男人是誰,他怕是會后悔死今天的這句話吧!
“水!水!”昏昏沉沉里夏宛凝的嗓子似乎要冒出煙來,她喃喃地囈語著,伸手在半空里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卻最終又無力地垂落下來。她的臉上是不尋常的暈紅,那張臉也因為旭擎?zhèn)}狠狠的一掌而腫脹起來,頭發(fā)散亂地披在肩上,發(fā)上還殘留著昨夜倒在雨地里時沾染上的泥土,而她的身上依然是昨夜里那件被撕碎的衣衫。
“小主,你大概還沒有弄清楚吧?我們是在冷宮!你以為還是在凌霜殿,過著貴人的生活啊?早知道這樣,我當(dāng)初干嘛要答應(yīng)老爺和你一起進宮?”一個宮女模樣的女孩看到慕容羽醒來,將桌子上的一個水杯重重地放在慕容羽的面前,冷哼一聲,“真是晦氣!”說著再不看夏宛凝一眼,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夏宛凝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身處冷宮,而昨夜昨夜仿佛一個不堪回首的噩夢!
她閉了閉眼睛,旭擎?zhèn)}那雙嗜血陰狠的眼睛重新浮現(xiàn)在腦海里,不,他不是三年前自己遇見的他,絕不是!夏宛凝從懷里拿出那枚自己珍藏了三年的桃木簪子,凝視著,眼眸里一片濃霧,這枚簪子大概是她三年里唯一的溫暖吧,只是,如今,就連這枚簪子竟仿佛也成了一種諷刺,仿佛在時時提醒著她,她的傻,她的癡,她發(fā)瘋一般地狠狠的將簪子擲出了窗外,同時扔掉的仿佛還有心里被生生撕裂般的痛
夏宛凝閉上眼睛,疲倦地靠在床榻上,許久,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又無力地跌落回去,她大口的喘著氣,渾身如跌入冰窟里一般。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貴人夏氏無才無德,殿前失儀!今日起著降為采女,打入冷宮!欽此!”她憶起了晨起皇上親筆賜下的那道圣旨,不由得蜷縮在硬邦邦的床上,腦海里卻清晰地浮現(xiàn)出那屈辱的一幕幕。
應(yīng)招侍寢,絕望,驚喜,忐忑,雨夜,他的翻臉無情,他的嗜血陰狠,皇宮里的閑碎語
“瞧!這不是皇上新封的夏貴人嗎?怎么一夜之間要被打入冷宮?”
“可不是嗎?不過瞧她那清高的樣子,好像也不會把別人放在眼里!這個貴人的名份,她或許不稀罕呢!這下好了,自作自受!”
“就是!打入冷宮,這下怕是再無出頭之日了!幸虧我們沒有和她走得很近!”
“對??!對?。∥衣牷噬仙磉叺墓f,她觸怒龍威,按律當(dāng)斬,不過,誰讓她有個做將軍的哥哥和做尚書令的爹呢!”
“快走吧,別說了!我們說這些干什么?沒得污了我們的耳朵!”
不管怎樣,她的腦海里始終揮不去搬離凌霜殿被打入冷宮的那一幕:通往冷宮的路仿佛很長,而路上宮人們的指指點點、紛紛議論清晰地飄進了夏宛凝的耳中,夏宛凝的眼神空洞無依,那些話對她來說是無關(guān)緊要的,她抬眸諷刺般地笑了笑,酸澀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落在唇邊,竟是那樣的苦澀!皇宮,于自己來說,真真是一個噩夢呢!
“小主,飯來了!你吃不吃?不吃我先吃了!”那個宮女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冷冷地望著在擺著碗筷的宮女席秋,沒有語,席秋徑自坐在那里吃起了飯,“咦,這是什么飯,全是餿的,怎么吃?”砰的一聲桌上的飯菜被席秋系數(shù)掃在地上,席秋恨恨地望了夏宛凝一眼,沖了出去,夏宛凝嘆了口氣,費力地拿起席秋放在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水,茶是皇宮里最次的茶,入口帶著濃濃的苦味和澀味,不過,對于口干舌燥的夏宛凝來說卻如甘霖,她將杯內(nèi)的茶一飲而盡,接著虛脫般的靠在硬邦邦的床上昏昏沉沉地再次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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